這難道不是一個騙局嗎?
所以她緘口不言,對她來說,她周圍的人都是酒池肉林的朋友,金錢和利益,名聲與喧鬧,才是主流。真感情的事情,她很少碰到,因此只想給予最好、最萬無一失的諾言。
還有沒幾天,她就要上戰(zhàn)場了。在這幾天里,施未矜幾乎有些不敢去見楚知川。她怕再見的話,也只會讓他的感情更加受傷。
施未矜本來是打算,最后去病房一面,就回到老宅收拾行李,然后在軍部住下,到時直接出發(fā)。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當(dāng)她來到病房的時候,醫(yī)生告訴她,楚知川早上就已經(jīng)出院回家了,說是討厭消毒水的氣味,想回家修養(yǎng)。
施未矜聽到后只是皺著眉,有一種難說的情感正在蔓延。她讓司機快點趕回老宅,就連她自己,這一刻也說不好楚知川究竟更想要做什么。
急匆匆地趕回老宅,張媽一見施未矜,立刻開口道:“楚先生回來了……”還是自己拄著拐杖回來的,可憐兮兮的,發(fā)生什么了呢?
施未矜只是匆匆點頭,隨著嗒嗒的腳步聲,身影就這樣消失在旋轉(zhuǎn)樓梯之上。張媽自己嘀咕了一陣,就去照樣收拾家務(wù)了。
她往樓上走,直覺感到楚知川應(yīng)該就在主臥。
風(fēng)塵仆仆地推開門扇,光線透過落地窗照在床邊,施未矜看見青年穿著襯衫的背影,面容安靜地疊著衣服。
他聽見聲響,無比溫和地微笑:“你回來啦——”
“你要去打仗了,對嗎?我在幫你收拾行李,你來看看有沒有缺的東西?!?/p>
施未矜平緩了一下呼吸,腳步頓住了,半晌才把房門關(guān)上。
是啊,楚知川這樣聰明,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要去打仗呢?瞞是瞞不住多久的,她垂下眼,又抬起頭。
“謝謝。”
她禮貌而生疏地這樣說道。
楚知川坐在床沿邊,手指沒由來地抓緊了。他有時候說不清自己是愛上校多一點,還是討厭她多一點,也許愛與討厭總是并行的,他不是個愛哭的人,討厭上校讓他變得無緣無故地鼻子發(fā)酸。
開口時,還是平靜的嗓音:“上校要保重?!?/p>
施未矜點了點頭,走過去,從他手里接過行李箱。
從他手里接過行李箱的每一秒鐘都顯得那么慢,甚至聽得清他的呼吸聲。她以為這是最后的交接了,沒想到在把手落到自己掌心后,青年的雙手猛然攥住自己的手腕。
他急切地抬頭,溫吞有禮全部消失不見,似乎是在確定一個承諾,可那種眼神又像什么都抓不住。他開口也有點著急:“上校,你答應(yīng)過我的,只要我完成任務(wù),你就會毫無保留的愛我一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