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沈時楓終于從昏迷中清醒。
這一次他在床頭邊看到了守著他的沈清月,她一臉疲憊,眼底還蔓延著紅血絲。
見他醒來,她微微顫抖著手就要來扶他,卻被他側(cè)身躲過。
沈清月的手就這樣僵硬在半空,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收回手。
她喉嚨艱澀,“你的腿還能正常走路,只是以后,沒辦法再跳舞了?!?/p>
“以后不能跳舞就不跳了,反正有我養(yǎng)著你。云燃是我未婚夫,我不能丟下他不顧?!?/p>
沈時楓分明應(yīng)該有很多情緒。
他該憤怒,該絕望,該難過,該痛苦,甚至該咆哮。
可是所有情緒累積到心里,最后卻只剩下無力。
他沙啞著嗓音,終于哽咽著開口道:“求你,出去?!?/p>
病房里陷入久久的沉寂,最后沈清月終于起身給他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悄悄離去。
大門被關(guān)上那一刻,早已流淚滿面的人終于放肆哭出了聲。
那個為了跳舞而整日泡在舞蹈室的小男孩。
那個在酷夏也拼命練習(xí)的小男孩。
那個說要帶著團隊走高處的他。
那個說要終生與舞蹈為伴的他。
……
如今都隨著他受過傷的腿而徹底破碎。
屬于沈時楓的夢想,被徹底碾碎成灰!
自從被醫(yī)生宣告余生都不能跳舞后,沈時楓就漸漸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不再哭也不再笑,只是坐在椅子上腿上搭著毛毯,呆呆看著窗外。
直到到了舞團正式表演的那一天。
沈時楓不顧沈家人的阻攔,被人攙扶著來到會場,坐在了最后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