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挑女子將一個信封交給了閆桂蓉,轉(zhuǎn)身去靈堂前給靈位上了三柱香,然后走過來跟沈馨茹打了招呼。
握著閆桂蓉的手,女子低聲說道:“蓉蓉,分析過了,的確是故意撞的!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送市局了。你的眼力不錯,我們的人看了三遍才能看出蹊蹺……”
閆桂蓉?fù)u搖頭說道:“不是我看出來的,是言一的功勞!”
她對著莫言一招招手,等他過來之后說道:“言一,這是咱們桂城交警大隊的副大隊長宋觀語,也是我從小學(xué)到高中畢業(yè)的老同桌。觀語,他就是莫言一,是我和馨茹的弟弟!”
“你倆的弟弟?”宋觀語莫名其妙地看了她和沈馨茹一眼,見兩人的眼神都有些躲閃,玉面生霞,心中隱隱有些奇怪。
莫言一卻落落大方地對她伸出了手:“宋隊長好!”
宋觀語伸出手跟他輕輕一握,皺眉問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直覺!”莫言一想了想,對她說道:“我看到貨車司機(jī)在發(fā)抖,臉色不太正常,這是情緒激動下的一種病態(tài)反應(yīng)!他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做了一個很重大的決定。而這個決定,很可能就是撞死一個跟自己無冤無仇的人!”
宋觀語皺眉看著他問道:“你是做什么的?”
莫言一淡淡說道:“我是國醫(yī)傳人,從小就學(xué)醫(yī)!”
“哦!”宋觀語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不屑,只是礙于自己的老同學(xué)和朋友在場,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已。
閆桂蓉趕緊對老同學(xué)說道:“觀語,言一跟別的國醫(yī)不一樣!他不是你遇到過的那些江湖騙子,是有真本事的!小川的病……”
不等她說完,宋觀語板著臉說道:“有沒有真本事也跟我沒關(guān)系!行了,蓉蓉,馨茹,我得回去了!你們都知道我家情況,不敢耽誤太久的!肇事者那邊今晚有什么進(jìn)展我會幫你打聽著,不過司機(jī)家里很窮,民事這邊別抱太大希望!”
她說完就走,也不啰嗦,跟站在院子里的小弟們都點點頭,只是唯獨沒有跟莫言一打招呼。
閆桂蓉嘆息一聲,一臉自責(zé)地說道:“怪我!忘記告訴言一不要在觀語面前說自己是國醫(yī)了!”
沈馨茹低聲對莫言一說道:“觀語其實挺不容易的!她老公三年前中風(fēng),就是信錯了國醫(yī),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現(xiàn)在只能癱在床上,成了廢人!所以觀語對國醫(yī)一直都保有敵意!言一,你別怪她剛才……”
莫言一擺擺手說道:“當(dāng)然不怪!也不用瞞著她,我不覺得國醫(yī)傳人這個身份丟人!而且我相信,以后它會變成一個令人尊敬的職業(yè)身份!”
看著莫言一那散發(fā)著自信的眼神,沈馨茹和閆桂蓉相視一眼,一起對他點了點頭:“我們也相信!”
天色已經(jīng)黑下來了,來祭拜的人不少,各行各業(yè)的人都有,一直忙活到夜里十一點鐘,才沒有了來賓。
給了阿倫一些錢,讓他帶著兄弟們?nèi)コ燥垼缓蟾骰馗骷?,本來就有病的閆桂蓉精神有些撐不住了。
莫言一和沈馨茹都勸她上樓去睡,畢竟明天還有很多事需要她出面去辦,閆桂蓉也沒有拒絕,上樓去了。
家里布置了靈堂,所有的燈和門都要打開,靈位前的香火不能熄滅。
好在晚上有長香,雖然寫著能燃十二個小時,實際上七八個小時還是有的。
守靈也不過是坐在靈堂附近,只要看著香不滅,就算是躺在沙發(fā)上打個盹也是可以的。
兩人坐在沙發(fā)上說著話,本來也是講以前馮西虎他們?nèi)粠熜值苣贻p時的一些事情,只是靈堂不能喧嘩,兩人挨得又近,看著反而像悄悄話了。
聞著主人身上傳來的如蘭香氣,莫言一心中又有些氣息翻涌,只是旁邊就是靈堂,即便莫言一不信鬼神,也不愿意在這種地方做出對死者不敬的舉動。
他看了一眼時間,柔聲對沈馨茹說道:“茹姐,你也上去睡吧,我一個人在這里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