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會試的副主考定下,由刑部侍郎張廷樞擔(dān)任,消息這才經(jīng)禮部向京師擴散,聽到消息的人再找李光地張廷樞時才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已經(jīng)閉門不出了。
八阿哥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和八福晉逗已經(jīng)能在奶母的攙扶下一腳一腳走路的兒女玩耍。
八爺皺了皺眉,八福晉側(cè)頭問道:“怎么了?”
八阿哥起身:“沒什么,晚上想吃點什么,我去廚房吩咐一聲?!?/p>
八福晉就喜歡自家爺這點,他是真的比她都把他們夫妻倆的地方當(dāng)個家,一飯一蔬都能勞動他過問,身居高位的男人還有這般日常的一面,魅力是驚人的。
八福晉笑道:“妾身想吃芙蓉蛋羹了,勞煩爺走一趟了?!?/p>
八阿哥出去,果然先去了廚房,一會兒八福晉再著人問,那邊就傳來話說八爺去了書房。
八福晉也沒興趣跟兩個孩子玩了,捏捏大格格的小臉蛋兒,“抱下去吧。”
八阿哥說道:“現(xiàn)在想來,皇阿瑪早在帶張廷樞見十五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讓十五去參與今年的會試了。”
何焯也覺得頭疼,“八爺,皇上對十五爺?shù)闹嘏囵B(yǎng),遠遠超出了咱們預(yù)先的設(shè)想,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只怕還有十幾年,到時十五爺能成長到什么樣的程度?別說他有沒有那份心,他恐怕都能一言定社稷啊?!?/p>
八阿哥的臉色沒有比何焯好到哪里去,手指輕叩桌沿,“船到橋頭自然直,九門提督不是那么好進的?!?/p>
何焯道:“阻礙十五爺立足九門提督的事,我找人去辦。八爺,無論何時,您都要是十五爺?shù)暮眯珠L?!?/p>
八阿哥的眼神里有些不喜,何焯知道是自己說得太直了,卻沒有彌補,接著說道:“十五爺為人還是不錯的,或許他還能是您的退路?!?/p>
八阿哥知道,因此他從沒想過對十五下什么狠手。
四貝勒府。
夕陽的光輝中,被照得紅彤彤的戴鐸正在修剪梅花,剪掉一個枝兒放旁邊,就會仔細看看這盆梅的總體形態(tài),然后又琢磨。
邊上的小廝看不下去了,“先生,您都剪了兩個時辰了,要不然喝會兒茶去?”
戴鐸搖搖頭,“這剪了個啥樣子,看不出來了。拿走拿走,找個花匠修修吧。”
說著住著拐杖站起身,看向天邊一點點下沉的夕陽。
太陽會落,第二天還會升起,這是誰都知道的事,但很少有人能看得明白,今天的太陽和明天的太陽不是同一個。
而當(dāng)今的圣上,康熙皇帝,他卻是古來帝王中將生死看得很清楚的,因此他不會在晚年去求長生過于昏聵。
不過再通透,權(quán)力在手也不是那么能輕易舍棄的。
所以皇上要扶持一個完全對皇位沒有野心的,而且是將他看得最重要的兒子。
可是看到如今,皇上對十五爺?shù)呐囵B(yǎng),有點過重了,讓其直接進入九門提督衙門做總兵,已經(jīng)是極大的圣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