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移植?
褚禟心中顫抖,腿有些軟,愣愣地坐在停留在身側的椅子上,有個猜測在嘴邊游走,卻怎么也吐不出口。
“于是我?guī)ё吡四恪!奔o云箏抬眼看了褚禟一眼,多說了一句話,“那個保姆本來也想把你和她的兒子互換,所以即使沒有我的話,你大概也不會長在姜家?!?/p>
雖然不喜姜家人,但基于事實,褚禟也不得不為他們說一句話:“如果保姆真的換了我,只要他們給抱回來的嬰兒做個全身檢查,就能發(fā)現(xiàn)那個嬰兒是假的?!?/p>
星際時代的親緣鑒定真的很簡單。
“所以你究竟是怎么讓姜書原完美無缺地替代了我呢?”
不等紀云箏說話,褚禟盯著他的表情,自已先開口了:“是血脈移植,對嗎?”
“你把我的血脈移植到姜書原身上,也許屬于我的血脈太過強大,強大到足以改變一個人的一切,所以姜書原真的成為了‘姜書原’?!?/p>
從身體里流淌著的血液,再到外貌,所有的一切都趨向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永遠也不可能知道自已本來的樣貌,褚禟突然覺得姜書原有點可憐。
這么一想,他心里的震撼與顫抖平白壓下去許多,不論過去如何,他都不記得了,也沒有必要強行回憶。
他只知道現(xiàn)在的他很快樂就行。
紀云箏翹著二郎腿,雙手隨意搭在椅子邊上,夸獎道:“小七真聰明!”
“你不知道實驗成功的那刻,我有多高興,血脈移植的實驗我已經做了兩年,只有你們成功了,我得出結論,只有強悍的遠古血脈才有活性,能夠在異體中存活。”
他的語氣高昂,眼中的光很亮,從褚禟這個角度看去,他整個人顯得有些瘋狂。
也是,一個能用人體做實驗的人,怎么可能不瘋狂,這種人就是研究瘋子,無法控制,思緒上稍有偏差,就是社會級災難。
褚禟閉了閉眼,不敢想象許多問題,比如,紀云箏的這個血脈移植實驗在兩年內做了多少次?
實驗體是從哪里來的?
實驗失敗后那些實驗體怎么樣了?
失去了孩子的家庭有多么痛苦?
……
真相太過殘忍,褚禟緩了許久,才勉強壓下心中的憤怒,再次開口問:“姜書原原本的家人還在嗎?”
姜書原未曾對他做過什么過分的事情,他對姜書原的態(tài)度是不冷不熱,對他來說,姜書原就是一個陌生人。
但是此刻,他對姜書原多了一點同情。
“在??!我就是,我是他的親哥哥哦!”紀云箏撐著下巴,嘴角的笑容很大,好整以暇地等待褚禟的反應。
但褚禟卻不如紀云箏那樣反應劇烈,反而更加同情姜書原了。
“攤上你這么個哥哥,是他此生的悲哀?!瘪叶K正襟危坐,表情同情中帶著悲憫地說道:“別人家的哥哥不說把弟弟寵上天,也能保護弱小的弟弟,而姜書原的哥哥卻用他做實驗,能和剛出生的我互換身份,那個時候的姜書原應該也很小吧?真可憐!”
紀云箏眼皮一跳,額頭青筋暴起,臉色有點黑,不復剛才的得意,像是被踩著尾巴無法逃脫的老鼠一樣。
他惱羞成怒道:“我給他換了一個遠古血脈,這難道不是我對他好的表現(xiàn)嗎?”
“你在他很小的時候為他換上了你認為好的血脈,那你又怎知他以后不會覺醒更加強大的血脈?”
褚禟從未想到他還會有為姜書原爭辯的一天,他以為他和姜書原此生不為敵已是最好的局面,世間萬事萬物果然不是一成不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