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
圍觀的群眾無法靠近,只能在外面對里面指指點點,“這個人是警察吧?怎么和嫌疑人關系這么親近,他們會不會其實是一伙的?”
賀觀亭抬起頭,眼中血絲遍布,看起來格外可怖,嚇得外面的人不敢再說話。
……
“哥哥。”
賀觀亭從睡夢中驚醒,他看著雪白的天花板,許久遲鈍的腦子才反應過來,是電話在響。
“老大,有新案子。”
新案子?
新案子關他什么事?
賀觀亭的唇動了動,“章海天夫婦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杜明沉默了一會兒,“老大?!?/p>
“我要他們兩個人都死?!辟R觀亭的聲音平靜極了。
“老大,別說胡話了,”杜明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來,“老大,你是不是該振作一點了,寒枝肯定也不想見到你這么……這么痛苦的模樣吧?”
他的寒枝沒了,他的愛人沒了,他不能難過嗎?不能痛苦嗎?不能頹廢嗎?不能……不能報仇嗎?
報仇。
賀觀亭猛地坐起來。
對,報仇。
憑什么,憑什么他的寒枝沒了,但那個男人還活得好好的?
憑什么他的寒枝現(xiàn)在只能躺在黑漆漆的小鐵盒里,而那個男人一家三口卻幸福美滿。
還有他也是,他為什么要瞞著寒枝?寒枝跳下去的時候,肯定對他充滿了失望吧,就是因為對他也失望了,才對這個世界毫無留戀了。
寒枝……
只有他的寒枝,最終只有他的寒枝。
難以言喻的恨意充盈著賀觀亭的心臟,他難以忍受般捂住了心臟。
——他不能接受的,不能接受寒枝的死亡,明明前一天晚上還在和他耳鬢廝磨。
賀觀亭看向擺在正中間的照片,這種時候他才驚覺,他甚至沒有多少寒枝的照片,所有的,都是從白爍那間屋子搜來的。
賀觀亭面無表情地開始打辭職報告,這是他最后的底線了,辭職了就不再是警察了,不是警察,那么報仇也不需要顧忌著什么吧?
郵件發(fā)送那一刻,賀觀亭撐著身體站起來走進廚房。
他把水果刀仔仔細細地洗干凈,然后收好轉身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