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賀觀亭的時候,章海天露出復(fù)雜的表情,“我知道你早晚會找到我,但我的妻子對此事并不知情。”
賀觀亭冰冷的視線掃過章海天牽著的孩子,他知道自己不該遷怒于一個孩子,但想到葉寒枝,他無法不遷怒這個看起來天真無邪的孩子。
孩子被賀觀亭看得不安,往章海天身后躲了躲叫著,“爸爸?!?/p>
“你先回去找媽媽,爸爸很快就回來?!闭潞L彀矒嶂『ⅲ昂脝??”
小孩小心翼翼地點頭,轉(zhuǎn)身跑進了院子里。
“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章海天說。
在旁邊的咖啡店坐下后,賀觀亭看向?qū)γ娴闹心昴腥?,“原來你沒有失憶???”
“我當(dāng)然沒有失憶?!闭潞L煨α诵Γ爸皇敲?,逃過一劫罷了?!?/p>
賀觀亭平靜問,“那你逃過一劫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寒枝呢?”
章海天愣了一下,許久才說,“我一直和你父母二人有聯(lián)系,知道他在你家,這次也是你父母過世,我才回來郇城的?!?/p>
“可笑,你就這樣把他一個孩子丟在別人家,自己死里逃生后組了新家庭還生了個兒子,那寒枝算什么?”賀觀亭猛地拍了下桌子,冷冷質(zhì)問,“你把他當(dāng)孩子了嗎?”
章海天莫名其地看著賀觀亭,“你這么生氣做什么?他現(xiàn)在過得很好啊,已經(jīng)死去的人不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不是更好嗎?”
賀觀亭緩緩攥緊拳,他很想揍章海天一拳,這樣想著,他也這樣做了。
章海天被打得臉一歪,口中瞬間涌起血腥味來,賀觀亭的動作驚得咖啡廳里的人都看過來。
服務(wù)員連忙上前,“這位先生——”
“沒事?!辟R觀亭理了下衣服,“私人恩怨,不會再打了。”
章海天摸了摸臉,看向賀觀亭,“我以為你是來問你爺爺?shù)氖?,原來是為寒枝抱不平來了?!?/p>
“為寒枝抱不平?”賀觀亭恢復(fù)了冷靜,“不,我只是來告訴你,既然你已經(jīng)拋棄了寒枝,那么他就是我一個人的了,你永遠別出現(xiàn)在他面前,過幾天——不,明天就給我滾出郇城?!?/p>
章海天忍不住皺眉,“什么叫他是你一個人的?”
“這跟你沒有關(guān)系。”賀觀亭坐下道,“現(xiàn)在讓我們來談?wù)勈嗄昵澳菆鯾aozha案吧,那個時候你也在現(xiàn)場?!?/p>
“先告訴我,什么叫寒枝是你的,你和他搞同性戀?”
“這跟你沒關(guān)系?!辟R觀亭看了一眼窗外,“既然想讓你妻兒過得好,那就永遠別在寒枝面前出現(xiàn),否則我不介意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丈夫和老公是什么樣的人?!?/p>
“你在威脅我?”章海天氣笑,“你身為警察,竟還威脅人?看來你也不是個合格的警察?!?/p>
賀觀亭不置可否,“還是繼續(xù)談十幾年的案子吧。”
外面烈日當(dāng)空,咖啡店里的空調(diào)卻泛著涼意,賀觀亭聽著章海天的聲音,手緩緩攥緊。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章海天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他的妻子。
妻子近乎崩潰的喊叫聲從電話里傳出來,“海天,兒子,小榮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