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禮側(cè)目看著葉寒枝,“寒枝,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做什么都行。”
葉寒枝心不在焉地哦了聲。
顧硯禮笑了笑,他推開門,刺骨的涼風(fēng)灌進來,他連忙伸手把葉寒枝的臉遮住。
許久沒出來過,葉寒枝的確有些不太適應(yīng),讓他忍不住蹙了蹙眉看向顧硯禮,“你別牽著我的手?!?/p>
“要牽著。”顧硯禮說,“容易摔倒?!?/p>
葉寒枝:“……”
他一步一步在雪地里踩去,一走一個腳印,顧硯禮便跟在他身邊,和著葉寒枝的踩,他的鞋印比葉寒枝的大,在葉寒枝的鞋印旁邊,如同沉默的守護者。
“寒枝?!鳖櫝幎Y拉了拉葉寒枝的手,“看,并行?!?/p>
葉寒枝看了一眼那兩排腳印后默默地收回視線來,他盡量忽視掉跟著他的顧硯禮,俯身在花壇的雪上按了個手掌印。
顧硯禮彎了彎唇,跟著在葉寒枝的旁邊按下一個手掌印。
葉寒枝抽了抽手,不高興,“松開,我要捏雪團。”
顧硯禮克制著松開自己,他總是擔心自己一松手葉寒枝就會跑,但他看著葉寒枝跑不了。
葉寒枝在花壇旁邊蹲下,他捧了一捧雪,認認真真地開始捏雪人。
顧硯禮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蹲下捏雪人,捏一下顧硯禮看一下葉寒枝,葉寒枝沒去看顧硯禮的動作。
他小時候沒上過學(xué),反而是離開貧民區(qū)之后,在那些覬覦他的人身上獲得了很多幼年時得不到的東西,比如學(xué)習(xí)、比如一些富人才會學(xué)的東西。
但他沒學(xué)過畫畫,捏出來的雪人也丑丑的。
他的手凍得通紅,但捏出那個丑丑的雪人時,他還是覺得很高興。
雪白的雪人被顧硯禮送到葉寒枝面前,葉寒枝抬眸看去,男人托著小雪人笑盈盈地看著他,“給你?!?/p>
葉寒枝視線下移,小雪人隱約能看出幾分他的影子,這是顧硯禮捏的他。
葉寒枝沒接,他淡淡道,“我不喜歡這個?!?/p>
“沒關(guān)系?!鳖櫝幎Y不氣餒,“你喜歡什么?我給你就是了?!?/p>
葉寒枝說,“我喜歡自由,你放我走?!?/p>
顧硯禮眉目間染上歉意,“抱歉,唯獨這個我做不到。”
“那么你就別說我喜歡什么你就給什么的話。”葉寒枝隨手把捏的雪人丟到雪堆里,“算了,外面也沒什么好玩兒的,回去了?!?/p>
顧硯禮看著葉寒枝走進屋里,他彎腰把葉寒枝捏的雪人撿起來,和自己捏的雪人一起放進了冷凍室里才跟著葉寒枝上樓。
“我煮點姜湯來給你喝?!鳖櫝幎Y說,“你一個人待一會兒好嗎?”
葉寒枝沒理顧硯禮,他翻著記錄日常的本子,在顧硯禮下樓后才看著緊閉的門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