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第4頁）

""陛下不如保留他們的本官，只保留品級和部分俸祿。

再在本官之外，設(shè)立差遣，給予實(shí)職。

""若是如此，要憑空多出多少俸祿"觀南有些頹唐，她所幸坐在了地上。

此刻，落日的余暉靜靜灑在觀南身上，入冬的太陽總是格外喜人，但身著鎧甲的她此時卻感到了幾分寒意，打了個冷戰(zhàn)。

見狀，晏江默默脫下自己身上的狐裘，蓋在觀南身上。

雞舌香氣隨他的動作蔓延開來，讓此刻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安和美好。

干燥的狐裘蓋在她的身上，帶來陣陣的暖意，隨后是專屬于他的雞舌香氣，涌入鼻腔，將她包裹。

觀南有些恍惚了，她緊緊盯著在她身邊坐下的晏江，她第一次這樣近地看著他，近到可以看見他的面部每一根汗毛。

她近乎本能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有些意外，微微戰(zhàn)栗了一下，卻也沒有什么其他的動作。

"陛下……"晏江欲言又止。

"你是想好了，到底怎么和我說，汝州之事嗎？"晏江原本燥熱的心再度冷寂下來，見慣了生死的他并不害怕被她一劍斬殺。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一邊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可饒恕，一邊又無比渴望得到理解。

他從不覺得，當(dāng)一個左右搖擺的臣子有什么問題，但現(xiàn)在，他竟也會希望被看作一個不二臣嗎"臣說什么，陛下都會相信嗎""會的。

"觀南平靜地注視著他的俊朗的面龐，這一次，她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無望的期待。

沉默了良久，他還是開口。

"臣清楚糧倉有五萬守軍，但是無知者無畏，臣不告訴陛下，是因?yàn)楸菹聸]有其他選擇了。

""是因?yàn)槿绻宜涝诹四抢铮@就是你向大唐最好的投名狀吧。

""……""但是陛下活下來了，還順利燒了他們的糧草。

""其實(shí)，我還真的期待過，有人無論怎么樣都不會背叛我。

現(xiàn)在看來，或許只有唐既白還有幾分忠誠。

讓我猜猜，你助唐既白收攏軍隊(duì)，也是為了和唐談個好價錢吧。

""那時候，臣還不認(rèn)識陛下。

"猶豫了半晌，他還是說出那句一直想說的話:"如果陛下要用自己的所有來換臣，陛下就不會像臣一樣猶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