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南打了個手勢,屬官將他的五根手指盡數(shù)折斷。
關(guān)節(jié)的咔嚓聲,伴隨著凄厲的求饒聲,觀南重重碾過他的手,更激昂的慘叫響徹天際。
“你可想清楚了,朕要是回不來,他們可就要將你的骨頭一寸一寸捏斷。
”“臣,臣,臣句句屬實,若是有半句虛言,就叫我墮入十八層地獄,永不入輪回。
”許永昌連連叩頭,將額頭磕出了一個血窟窿。
觀南擺了擺手,示意下屬將許永昌和安撫使拉走。
一個幕僚拱手,“陛下當(dāng)真要前往敵營。
”“你有何良策?”“就算許永昌所言非虛,如今敵軍前線潰敗的消息已經(jīng)傳開了,難保敵方是否向糧倉增兵。
小人請求代陛下出征。
”“一介草民,憑什么指揮得動這二萬士兵。
”“小人,小人只是擔(dān)心陛下的安危。
”落日的余暉靜靜地為萬物鍍上了一層金色,觀南看著城墻外血流成河的場景,山河的壯闊在金與紅的映襯下越發(fā)迷人,也越發(fā)顯得冷漠。
不知為何,早已習(xí)慣了恐懼的觀南,被一種裹挾了悲怮與留戀的情感漸漸侵蝕了大腦。
這一切好像都太巧了,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但她知道,戰(zhàn)機轉(zhuǎn)瞬即逝,容不得她猶豫片刻,大吳的命運全系于此了。
她令二位屬官分別去汝州和建州求援,并囑咐新提拔的將軍守好城池。
便領(lǐng)上一萬四千人的士兵,乘著夜色前去偷襲敵軍糧倉。
一路上,她艷羨著敵軍扛住了百里的損耗,還能送了這么多的糧食。
突然,她意識到了那些軍糧該是來自臨安府,而她要去燒掉父皇辛苦攢下的家業(yè),濃厚的悲哀與刻骨銘心的恨意交織在一起,以至于連夜奔襲的疲勞都被壓下。
距離糧倉一里,許多士兵已因連日奔襲而疲勞,觀南下令滅了火把,原地休整半炷香的時間。
大喊:“如今敵軍所有的糧草都聚集于前方,整個大吳的安危都系于此一戰(zhàn),我懇請諸位打起精神。
作為回報,我已帝王的信譽起誓,參戰(zhàn)者,軍功翻倍,希望各位,奮勇殺敵!”一聽到錢財翻倍,士兵們重新振奮了起來。
隨觀南沖向軍營,在敵軍守備困乏的午夜,輕松沖破了營門,斬殺了外圍加固防御工事的士卒。
但隨即就受到營中守軍的頑抗,奮戰(zhàn)至凌晨,兩方士兵混戰(zhàn)在一起,觀南已將糧草全部點燃。
試圖收攏殘軍,但此時,她看到大唐的旗幟正在逼近。
糟了,敵軍援軍已到,她立即率近衛(wèi)突圍逃亡。
她的馬已被斬斷雙腿,她搶了一匹敵軍的戰(zhàn)馬,率百余人突圍。
她前腳剛出敵軍陣地,兩發(fā)冷箭襲來,她的護衛(wèi)擋下了一支,另一支正中她的左肩。
鉆心之痛隨之襲來,她卻并未猶豫,右手持弩殺了埋伏的守軍,并斬斷了裸露在外的箭桿,向南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