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這是何苦呢,你這回得罪了我們家主子,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小太監(jiān)環(huán)顧這四處不見光的冷宮,幾乎都沒什么人,有也是瘋子和埋葬在地下的厲鬼,他實在是想不通虞子伶到底是為什么。
人都往高處走,四皇子喜歡她,這宮里找個有權(quán)有勢的主子不好嗎,她還偏偏把人得罪了。
"謝謝公公關(guān)心,我……“虞子伶感謝他為自己著想,但她現(xiàn)在連記憶都沒有,又是女子身份,更何況她對梁知樂尤為不喜,有太多不愿意去他那里的理由。
“算了,不想說就別說了,你以后看見我們家殿下躲著點走,別把我供出去就行。
”小太監(jiān)看出她的為難,撇開了話題,兩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小太監(jiān)大老遠(yuǎn)就看見似乎有個人影站在門口,把身上的棉被放到了她懷里,示意她趕快回去。
“公公可否留個姓名,日后若有需要,我一定……”“行了,你趕快回去,我們倆以后還是別見面的好。
”虞子伶感謝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小太監(jiān)打斷,他著急忙慌的離開這里,甚至還被不知名東西絆了一跤,但還是快速爬起來逃離,好像身后有鬼追一樣。
虞子伶目送著他離開的背影,感受著手里分量扎實的棉被,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好在棉被確實是給她了。
虞子伶的視線被血漬遮掩了不少,等離得近了,她才看見梁秋池似乎是站在門口。
這么晚了公主竟然在等她?虞子伶忍著痛趕緊走到她面前,輕聲問她:“殿下怎么還不歇息。
”梁秋池不知道自己在這里站了多久,她從天亮站到深夜,站到身體都沒了知覺。
她還以為這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狗奴才……你死哪去了。
”梁秋池說完這句,冰冷的全身才慢慢恢復(fù)知覺,她提著宮里唯一的一盞孤燈,看清了面前這人。
一入眼,便是滿臉的血,一道道滑落的血痕在虞子伶臉上留下痕跡,額頭的傷口還在滲血,燈火顫抖了一瞬,衣服上的血跡也暴露出來,唯一干凈的東西就是她懷里的棉被。
在這燭火幽幽下,虞子伶就像是從地府里爬出的惡鬼。
在漆黑的夜里,梁秋池的瞳孔緊縮,她的身體輕微顫著,心臟就好像是發(fā)病一般,擰了一下。
“殿下,外面太涼了,奴才服侍你進屋歇下好不好?”虞子伶還不知道梁秋池已經(jīng)看清了她臉上的慘狀,她剛才還慶幸這孤燈看不清人,她的臉不會把小姑娘嚇到。
梁秋池難得沒有對她發(fā)脾氣,沉默的被虞子伶扶回房間,拆了頭發(fā),脫去外衣。
最后一床帶著溫?zé)岬谋蛔虞p輕搭在她的身上。
這是梁秋池在冷宮里最溫暖的時候,她拉住準(zhǔn)備離去的虞子伶,聲音依舊是冰冷。
“這被子你是從哪來的……”“一位好心的姊姊給的,殿下放心,這個冬天會暖和的。
”燭火被吹滅,梁秋池緊緊捏著被角,房間里此刻只剩下她一個人,她盯著漆黑的空處,喃喃自語。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心軟了……”狗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