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熏渺嘆氣,移步去內(nèi)宅。
半響,她回來,身后跟著裴羨安的隨侍小治。
小治開口,女子被人抬進府時,睜開眼睛看向李熏渺,眸子中閃過震驚。
李熏渺回她一笑,女子便立即偏頭,她額間碎發(fā)被冷汗浸濕,雙唇蒼白無色。
日落黃昏,夜色漸涼。
落日的最后一縷光從屋內(nèi)消失后,貼身伺候的桃愛點上燭火。
這院落多少有些冷清,飯桌上,桃愛一邊布菜,一邊細細觀察李熏渺的臉色。
待要退下時,她突然道:“姑娘不去看看長公子是如何處理那位,那位……”桃愛憋了半天,一時也找不到能準(zhǔn)確形容在門前哭泣那女子的定位,只知裴羨安與那女子關(guān)系定不匪淺。
正在咀嚼食物的李熏渺抬眸看她,眸子溫柔平靜,讓桃愛接下來的話堵在嘴里。
“不去也好。
”桃愛頓做恍然大悟,“為何要為自己多尋些煩心事,姑娘能看開便好。
”可自己不去尋煩心,煩心也總會主動找上來。
桃愛行禮退下后,剛走出院門,便看見遠遠站在荷花池旁的裴羨安。
他目盯綠葉粉荷,沉默不言。
花再美,夜晚又能賞些什么。
裴羨安是來見李熏渺的,卻遲遲不進門。
桃愛低頭,腳步匆匆又輕輕,她悄悄溜過,沒引起陷入沉思中裴羨安的注意。
夜深時刻,裴羨安再一次站在李熏渺床前,他問:“渺渺,為何今夜依舊未睡?”李熏渺抬頭看他,沒說話,讓裴羨安心里一緊。
他接著道,打破尷尬:“今日那女子……你不必理會,我的正妻只會是你。
”李熏渺站起身,雖然才到裴羨安的肩膀處,氣勢卻并不弱于他。
她開口道:“那夜我很疼,你闖進我的房間,不顧我的意愿將我拉上床榻。
是,因為她嗎?”她是誰不言而喻。
裴羨安肩膀松下去,無奈地點頭。
他坦白,“是,今日那女子她名喚翠山。
”“羨安,我突然,不想嫁你了。
”李熏渺看向裴羨安的眼睛,表情認真。
裴羨安笑,笑得漸漸瘋狂,他道:“你不嫁我能去哪里?如若不是裴家,你現(xiàn)今只怕在那苦寒北地,隨你那被流放的父母親一般食不果腹。
”李熏渺淡漠的眼神激起裴羨安內(nèi)心的黑暗,他勾唇:“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你覺得,你還能去找溫夢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