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我在。
”裴羨安對她道。
她要走了,他又來阻止她退去的腳步。
李熏渺顫抖的手漸漸平復,她隔著白紗,看見裴羨安的面容。
“好。
”她點頭,勉強作為回應。
裴羨安和李熏渺都沒有再說話,可能聽見周圍人說話。
比如談論這次要出征的是誰。
比如皇上有多么重視這位出征的溫家人。
比如,這位年輕將領的一些八卦。
“郎君此次要出征極北之地,不知何時才能歸來。
”一女子抱怨。
女眷們自發(fā)而來,竊竊私語,且因為人數(shù)眾多,便顯得李熏渺不那么突兀。
這也是裴羨安放心讓李熏渺來的原因之一。
“溫家郎君走了,京中再無值得我念想的人。
”李熏渺細心地聽著,想借此轉移不安。
“聽我家兄長說,溫夢璋心有所愛,此次主動請命北行收復失地未嘗沒有別的心思。
”裴羨安也聽到了這些,李熏渺在看談話的那些女眷,而他在試圖透過白紗觀察李熏渺的表情。
“渺渺可知溫夢璋?”他問。
李熏渺注意力收回,輕輕搖頭示意不知。
裴羨安笑,可他只是笑,卻什么都不說。
李熏渺從女眷們零散的對話中獲得了答案。
原來裴羨安今日帶她來送的,并不是什么故人,而是他在朝中的生死宿敵——南臻溫氏下一任家主,溫夢璋。
宿敵之間應是有什么感應存在的,馬背上的溫夢璋勒馬,往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裴羨安眼神耐人尋味,回視溫夢璋。
明明她整個人都躲在裴羨安的身后,還有那么多的男男女女的身形遮擋,可錯開的那么一小塊縫隙,李熏渺有一瞬間覺得溫夢璋的視線仿佛正透過帷帽,看到了她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