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大雨過后,已被重新布置的女子閨房,那燭臺上擺放的白燭已經(jīng)燃了大半。
積壓在房檐上的雨水未流盡,與屋中正燃燒著的白燭蠟滴保持同樣的節(jié)湊嘀嗒落下。
李熏渺靠在床頭,她不說話,就這樣看著蠟燭一點點燃燒。
整個房間的擺設(shè)在今日早晨時全部被換新,讓她無法像往常般習(xí)慣入眠。
燭火介于忽明忽暗中閃了一會兒,四周便突然陷入黑暗。
“還沒睡?”裴羨安不知何時進(jìn)入房間,站在她面前。
“一會兒便睡。
”李熏渺搖頭,手中動作下意識脫去外衣時,卻停住。
她抬頭看向身姿挺拔的男子。
她要脫去外衣就寢了,可男子沒有絲毫避諱的意思。
往深處想,裴羨安能夜闖她的閨房,便表明了他對她的態(tài)度。
兩人就這樣僵持,裴羨安率先背轉(zhuǎn)身去。
靜謐中,他突然開口問她,“那里,還疼嗎?”李熏渺愣住,輕輕應(yīng)了聲嗯。
“渺渺,抱歉,下次我會輕些。
”裴羨安鄭重承諾。
李熏渺很久沒有說話,久到裴羨安又重新轉(zhuǎn)回身看她。
“我不喜歡,我不喜歡你這樣對我……”她語氣認(rèn)真,向來溫婉的聲音帶有罕見的堅定。
“你以為下次是哪次?”裴羨安笑,隨后嘆氣。
“我會如你所愿娶你,畢竟是我昨夜冒犯,這本該留在我們的新婚夜。
”這樣的裴羨安很溫柔,很陌生。
李熏渺想到今天早晨時的他。
睜開眼睛的第一眼,他厭惡地看向睡在一旁的她,眉皺得很深。
他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只玷污了他的臭蟲。
可明明,是裴羨安自己在昨夜闖進(jìn)她的閨房,然后不顧她的意愿,將她拉上了床榻。
再然后,裴羨安當(dāng)著府中所有下人的面,命人將昨夜的衣物,床榻,那些一切沾染過她的東西都丟掉。
可這是她的房間啊,李熏渺很想告訴裴羨安,可她的臉色蒼白,額頭沾染絲絲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