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有想見的人?/p>
”齊青聽罷,罕見地沉默。
他聽說過一段宮中隱晦,那段時間朝臣們的小道消息沸沸揚(yáng)揚(yáng)。
據(jù)說,這位新任州牧李大人其實(shí)是早些年被廢的太子之女。
他笑,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神情認(rèn)真:“那祝您,早日實(shí)現(xiàn)心愿。
”他們要去的是云步,而不是北地,縱只有一江之隔,可真正北地與云步之間的路途騎快馬晝夜不停也需要幾日之久。
況且北地如今已是血流成河的戰(zhàn)場。
又如何能去得?如何能尋到……想見的人。
馬車碾過零碎堅硬的石子,碾過堆積冰冷的雪花。
路面越來越難走。
……至一條蜿蜒江流。
上面凝固著厚厚白冰,顯然被凍得不能再流動。
空中的寒氣越來越冷。
一聲噴嚏聲,齊青在馬車外靠近,道,“再行一會兒,我們便至云步了。
”李熏渺的雙眸一直注視著那條沉睡的冰河。
齊青也順著望過去,他解釋道:“這就是與北地只有一江之隔的那條江,只不過這是它的下游。
”話落,突然江的那頭,一獨(dú)袖婦女闖入他們的視野,齊青愣住。
這就很奇怪呀。
這婦女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隔著一條寬幾百米的大江。
看不真切對面面容,只莫名覺得那婦女此時也在認(rèn)真凝望著他們。
眾人凜然,不自覺放慢行速。
一隨從官員道:“你們看,那婦女的手臂是不是少了一條。
或是從北地戰(zhàn)場上游來的嗎?又或是云步的百姓?“她少了條手呀,現(xiàn)在災(zāi)荒,倒是聽說過母親把手砍下,喂給孩子的事情。
”眾人猜測討論,而婦女依舊立在那里,默默注視他們。
她未做任何舉動,直到馬車緩緩,完全駛過。
他們也沒將這事放在心上,猜測一會兒后便又轉(zhuǎn)向?qū)υ撇骄謩莸挠懻摗?/p>
四周詭異的寂靜,只有人聲,細(xì)碎的馬蹄聲,以及,雪落下壓垮樹枝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