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匆匆背著藥箱趕到,可翠山已經(jīng)沒了呼吸。
裴羨安抱著翠山,一步一步行至內(nèi)宅。
他把她的尸體輕輕放在床上。
這夜,裴府上下掛白。
風靜默地吹,臨時買來的棺木擺在靈堂。
裴夫人沒說什么,只摟住李熏渺不斷撫她的背,輕聲安慰。
家主裴遠風今日匆匆離家,然后家中便逝去一人。
一切的變故發(fā)生的太急。
裴羨安背對李熏渺,頹廢地靠在棺木旁。
靜謐中,他突然道:“渺渺,翠山已經(jīng)死去,你的廢太子之女身份在皇上眼中也一并被消去了。
“我不可能再為了你讓羨梔入宮為婢。
”李熏渺抬頭望去,裴羨安的眼睛與她的對視上,冷漠,不摻雜一絲情感,他道:“渺渺,你入宮吧,我看著你厭。
再相見,我不會再助你任何事……”裴夫人斥道:“渺渺的樣貌能改變嗎,你讓她入宮,若是那瘋子老皇帝瞧見,渺渺該如何掩藏?”裴羨安笑,“那是她的事,能活也好,去死也罷。
廢太子之女本該被流放,若她早被流放,裴家也不會遭遇這些。
”“你這逆子,她該以何種身份去?!”裴夫人平復她急促的呼吸。
“以翠山的姓名,冠以裴家庶女的身份,記在母親名下,如此也合了入宮所需的身份條件。
你莫嫌翠山是個青樓女子。
既翠山替她去死了,那她便頂著翠山的姓名去活。
”裴羨安自嘲,“若不出青樓來尋我,說不定翠山還能保住這條命。
”李熏渺站起,又到棺木前跪下,道:“我會進宮,夫人不要為我擔心。
”裴羨安仰頭飲酒,戲笑道:“渺渺,你與翠山長得真像。
”酒水懸空落下,順著他的脖頸流向衣內(nèi)。
末了,他看似與前話毫無邏輯,實則又暗自在提醒。
他看著李熏渺,張開口:“你這樣像翠山,或許也會有人把你當做她。
“就不好奇翠山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嗎?“那人也是朝中人,比我更加位高權重,希望,你別碰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