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新婚伴侶是個相當感性的人,他注重儀式感,希望句句有回應,有分寸知進退,偶爾會有些黏人,不時會做出一些超乎想象的事,像是突如其來的吻,出乎意料的禮物,小貓抓撓似的小脾氣。
他帶給她無數(shù)新奇的感受,像是在某個循規(guī)蹈矩的午后,拉著她一腳踩進海邊白沙,邀請她感受陽光、沙礫、海水,還有迎面而來的咸shi海風。
猝不及防,卻又讓人怦然期待。
讓她情不自禁期待起下一個驚喜。
于是探究的欲望漲起,漫過她的腳背,浮力和輕微的失重放大了感官,讓整個世界變得奇妙,眼前煥然一新。
對待生命的種種可能,她始終抱有好奇。
而這一次,探索的欲望降落在他的身上,她像是
搬家他時常為她的大膽所震撼
柳清嶼被她嚇了一跳。
這幾天他們沒怎么聯(lián)系,他有意躲著她,于是本就不算特別熱鬧的聊天也冷落下來,安靜得仿佛氣溫驟降極冬。
他還是會下意識打開聊天軟件,可每每往上滑動,那天的信息就會再次提醒他,他一陣子沒喝酒,酒量變差,酒品也變差了,是會掛在alpha身上發(fā)酒瘋的那種。
這讓柳清嶼很沮喪。
他有點難過,難過到甚至愿意去上班麻痹自己。
這幾天他天天到花店里待著,發(fā)發(fā)呆,看看植物,聽店里雇傭的兩個大學生聊天,大學生聊天往往是沒什么邏輯的,上一秒還在說下周六體育館的演唱會,下一秒就能跳到有只鳥總是敲花店的門牌,再過幾秒發(fā)現(xiàn)美人老板又在發(fā)呆,于是無所顧忌地聊起他今天的妝,以及最近找他請假肯定沒指望。
柳清嶼聽見了。
他想說自己只是在發(fā)呆,想請就請,話到嘴邊又覺得偷聽不道德,于是嘆了口氣,找了個理由給他們發(fā)了請假券,于是這幾天他們的話更多了,嘰嘰喳喳的比小鳥還吵,多得他的心情也跟著有所回暖。
好友們有不定時聚會的習慣,這段時間他忙著結婚推了幾次,事不過三,這周他推不掉,蘇子籟這幾天都在倒時差補覺,不想離家太遠,于是他們約在周六晚上在他家小聚。
感情不順,瞞著孤家寡人的好友們獨自結婚,柳清嶼心存愧疚,有種背叛組織的羞愧感,他主動下廚招待人,順帶消耗家里多余的酒,幾道硬菜下去,一不小心就醉倒了。
一早起來他懊惱得不行。
床上被子亂糟糟,手機耗到?jīng)]電,家里有醉鬼在宿醉,中午冷戰(zhàn)的伴侶還要來幫他搬家,他抓抓頭發(fā),頓覺人生無望。
怕被邢希發(fā)現(xiàn)自己結婚了,他找了一堆理由,好不容易緊趕慢趕送對方出門,坐在餐桌對著手機發(fā)呆,玄關突然傳來密碼解鎖聲。
他不假思索問:“有東西掉了嗎?”
“沒,”裴君凝關了門,“小魚,我的拖鞋呢?”
“拖鞋?”柳清嶼一愣,抬眸看向門邊,正巧和她對視,裴君凝嗯了聲,無辜地望著他:“我想要我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