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著睫毛,眼神很淡,與之相反的是她的臉,嘴唇很紅,唇角破了點皮,動作時她會下意識抿唇,碰到唇瓣有些不自然,過會再松開。
是他咬的嗎?
是他咬的啊。
柳清嶼面色又紅又白。
他做了什么?
他有這么饑渴嗎?
裴君凝垂眸,對上他的眼眸一怔:“還有沒有哪難受?”
柳清嶼想躲起來,他嗯了聲,拉著被子往里縮,到她說完,他只露出一雙眼睛看她。
像只躲在魚缸后面的小貓,欲蓋彌彰,絲毫不知自己的身影被放大了多少倍。
怎么這么好玩?
她沒忍住笑,彎起眼,低下頭摸了摸他的頭發(fā),輕笑哼:“嗯?”
貼得太近了,柳清嶼本能往被里縮,怕她撲上來咬自己報仇。
見她笑意愈深,意識到自己這樣有點好笑,于是他拉下點被子,警惕道:“還好?!?/p>
裴君凝偏過頭,沒忍住笑,將藥貼放好,問:“忘了呀?”
他不知怎么答,正打算答略記得一二,幌一幌她,眼睛轉(zhuǎn)得像只狡黠的貓,裴君凝笑了笑,揉揉他的發(fā)頂:“如果不是知道你,我都懷疑你是故意的,算了……好好休息,我去給你弄點吃的?!?/p>
什么叫算了?
他干了什么很糟糕的事嗎?
比咬她扒著她親還過分?
柳清嶼怔愣在原地,她說完,好笑地又彎起了眼,笑意從眼底流出,轉(zhuǎn)瞬克制地收住,掰開他緊握的掌心:“我去弄吃的,藥貼我撕好放床頭,自己貼好不好?”
哄小孩一樣。
他望了她一會,腦中閃過她讓他“自己動手”的壓抑聲線,他懷疑是幻聽,遲疑地點點頭。
裴君凝又在笑,柳清嶼實在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于是只能看著她笑,再看她裝若無其事地起身,說著那她就先出去忙了,有事叫她。
他迷迷糊糊記得,她勾他的睡衣,他主動說幫她……信息腺吃得過飽了,他不敢亂動,怕壓到信息腺,目送她出門,徑自紅了臉,又唾棄她裝神弄鬼。
肯定是忽悠他的。
他才不會干這么荒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