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他會很安心嗎?
真的一點點印象都沒有嗎?
他還跟她擦肩而過很多回呢!
明明是自己故意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不想讓她知道有人偷偷慕戀她,真到了這時候,又恨她真的全然不知了。
記得紀(jì)檢部抓人,也清楚下午茶的事,就真的對他的名字一點點印象都沒有嗎?
就算記不清他的名字,她倆在醫(yī)務(wù)室一簾之隔,她記不住他的聲音嗎?
還給他送藥呢,說得那么冠冕堂皇,可見也不怎么誠心。
可憐的自尊和妒火齊齊燒起來,烈火烹油,反復(fù)炙烤他的心,他不上不
下,很是不快,越想越郁悶,恨不得把睡完就跑的alpha從手機里揪出來,惡狠狠地戳扁揉圓。
他冷哼一聲,泄氣地錘了下枕頭,翻了個身,下床攤開行李箱,把笑瞇瞇的小羊捉出來,強制它坐在梳妝臺,捏著它的鼻子,晃了晃。
他瞇起眼:“你是不是很壞?”
“早晚你要做檢討,知道嗎?你明明知道那幾個alpha是自愿頂罪的,居然不檢舉她們,有違公正!”
小羊笑瞇瞇的,不說話。
柳清嶼教育幾句,覺得自己這樣十分沒意思。
兇一只小羊有什么用呢?
他抬了抬小羊的眼鏡,猶豫稍稍,沒摘下那副她的同款眼鏡,將粉金太陽鏡戴著它腦袋上,再把小羊的手抓到xiong前,讓它乖乖坐在床頭,拘謹(jǐn)?shù)叵袷芙逃男『ⅰ?/p>
他滿意了。
重新躺回床上,他望著天花板,遙望頂上的歐式雕花,花沒看清,倒是她的身影慢慢的、一點點變得清晰立體,離他更近了一些。
舊有印象一點點被擦拭,露出嶄新的,活潑的,帶點惡趣味的那個她。
不再是按時上課,到點查崗,有條不紊地安排好外賓來訪和學(xué)生活動,游刃有余地處理好突發(fā)事故,坐在辦公室和副會閑聊,忍受禿頭年級主任絮絮叨叨的那個模糊的身影。
她會撐傘送他回家,陪他去看??椿葱∝?,還會跟他撒嬌,靠著他問能不能再聊一會,她認(rèn)真的時候會不自覺嚴(yán)肅,眼鏡戴在鼻梁上,折射出電腦屏幕的光,她會跟他說早點睡,講一些冷笑話,冷得他不知該不該笑,他僵在原地,她看他愣愣的,壞心眼地彎下眼睛……她還會莫名其妙親他。
親他的額頭,眼皮,接吻時指腹喜歡揉他的臉,夸他很乖,很漂亮,目光對視瞬間,她意動瞬息,會用法語稱贊他,柳清嶼往往偏過頭裝作沒聽見,于是她眼睛一亮,露出得逞的笑意,拉住他的手,不讓他跑掉,問他需不需要翻譯。
對哦,她只比他大一兩歲。
幼稚!
……
他不是要討伐她嗎?怎么又幫她說起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