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大人。”少年的聲音很低很弱,“……他怎么了?”
“只是暈倒了?!痹伦x神伸手,重新給少年換了件衣服,如同少女的發(fā)髻被拆亂,他在月見霧惶惶的目光中說,“不要一個人離開神社來到人類的房間。”
“月神大人。”少年抓著他的衣服,抬眸時眼底有著某種委屈,“我……腿軟了。”
月讀神:“……”
他遲疑了一下,微微俯身,手穿過少年的膝彎,把少年抱進了懷里。
月見霧本能摟住了月讀神的脖子,他眨巴著眼,還沒意識到剛才發(fā)生的事,這會兒目光落在了月讀神銀灰色的長發(fā)上。
他說,“月讀大人,為什么我的頭發(fā)和您的頭發(fā)顏色不一樣呢?算下來,您應該算得上我的父親對嗎?”
月讀神:“……并非如此。”
月見霧只小小的哦了聲。
他安靜的靠在月讀神的懷里,走了一半的路程又問,“可是月讀大人,剛才那個人為什么要脫我的衣服呢?”
月讀垂眸看著懷里的少年,半晌輕聲說,“回到神社我會告訴你,告訴你之后,你便不許再和人類走得太近,這對你來說沒有什么好處?!?/p>
……
自從月讀神和月見霧說過之后,月見霧果然不在人前現(xiàn)身了。
他總是坐在石像旁邊,撐著臉看著來往的人,聽著那些人呼喚他的名字。
偶爾他會想要心軟,每每這個時候,月讀的聲音又會在他耳邊響起,他便克制住了自己想要現(xiàn)身的欲望。
時間久了,村民們不再呼喚他。
月讀卻經常來到這個小小的神社,給坐在石像旁邊的月見霧梳發(fā)。
這種感覺和曾經是一縷月輝時的感覺截然不同,或許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月見霧覺得月讀大人是一個溫柔的神明。
月見霧會期待著每個月和月讀的見面。
他穿著寬袍大袖,長發(fā)已經拖地,在月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他靠著石像半閉著眼,慢慢地也就睡過去,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月讀的懷里了。
月讀神手指輕輕地撫摸著月見霧的長發(fā),“這次我會離開久一些,回來之后,你是否愿意和我離開這個村子?”
“可是月神大人之前不是說……”月見霧說,“我和這個村子有了聯(lián)系,是不能離開的。”
“如今聯(lián)系變弱了?!痹伦x道,“現(xiàn)在外面戰(zhàn)火紛飛,這個村子遲早會被波及,你不該留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