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月見霧被人抱走,牛島若利神色平靜,“我走了,你們洗吧。”
“嗯?”天童覺瞇了瞇眼,“總覺得若利你有些奇怪?!?/p>
牛島若利不置可否。
天童覺說,“你怎么突然這么關心稻荷崎的經(jīng)理?”
“關心?”牛島若利說,“我沒有關心?!?/p>
“有吧,如果不是他被稻荷崎的二傳抱走的話,你說不定都上手替他擦眼淚了,還真是不像你啊。不過,果然不正常吧?”天童覺說,“誰家隊友受傷了是用抱的?反正你的腿被崴了我不可能抱你,稻荷崎的二傳挺順手的嘛……”
天童覺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在說些什么,牛島若利并沒有打斷他的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算了,反正跟我們也沒關系,還是洗完了回去早點睡覺吧。”
……
牛島若利聽到了壓抑著的抽泣聲,背對著他的白發(fā)少年扶著墻站在那里。
“你怎么了?”
少年回過頭來,露出那雙覆蓋著淚水的紫羅蘭色瞳,睫毛輕輕地顫抖著,脆弱得似乎不堪一擊。
是稻荷崎的經(jīng)理。
“抱歉,我腿好像扭傷了?!鄙倌赀@么說著,似乎是覺得丟臉,哭得更厲害了。
牛島若利面無表情地遞出手帕去,聲音很沉,“別哭了?!?/p>
少年沒有接那方手帕,染紅的眼睫帶著眼尾輕輕下垂,“我沒哭?!?/p>
牛島若利不能理解地看著月見霧,僵持片刻后,他握著手帕不那么溫柔地擦上了月見霧的臉。
“你——”少年含著幾分惱意的看向他,“我都說了沒哭了!”
那方手帕被少年奪走了,指尖似乎還停留著少年拿走手帕時觸碰到他的溫度。
微涼柔軟。
牛島若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又看向臉上染了怒意的月見霧,“我送你回去。”
稻荷崎的經(jīng)理顯然有些茫然,“送我……回去?”
牛島若利不語,只是俯下身來,手穿過少年的膝彎,把人抱進懷里。
被嚇了一跳的人條件反射地把摟住了他的頸項,“……牛島同學?!?/p>
“摟緊?!迸u若利聲音很低地重復著,“送你回去?!?/p>
窗外的光透露進來,牛島若利抬手遮了遮眼,又緩緩睜開眼。
耳邊是白鳥澤隊員們睡著的呼吸聲,天還沒亮,面前也沒什么稻荷崎的經(jīng)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