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人陪著你嗎?迷路了就不好了?!北毙沤檎f,“反正明天肯定不會正式訓練的,不用擔心會耽擱我們?!?/p>
“不用。”月見霧說,“東京我還算熟悉,不至于路癡到那種程度?!?/p>
“不過也有很久沒走了吧。”
月見霧指了指手機,“有人給我發(fā)了路線的,不用擔心。”
北信介了然,“好,那到時候如果有事的話給我發(fā)信息?!?/p>
月見霧點頭,他朝北信介揮了揮手,“明天見?!?/p>
從學校到家那一段路不遠,月見霧戴上耳機,踏著月光往回走。
他的影子在月下被拖的很長,顯得尤其孤寂。
手機的震動聲打破了月下的寂靜,月見霧看了一眼,不出意外是黑尾鐵朗的消息。
[明天什么時候到?想說接你,不過是坐車直接到,應該不會因為迷路吧?]
月見霧回復,[到東京大約已經(jīng)快中午了,我會先回老家一趟。]
[好久沒回去過了還找得到嗎?又因為迷路哭鼻子可怎么辦?]
月見霧甚至能想象得到黑尾鐵朗打下這些字時那糟糕的笑,他鼓了鼓臉戳著手機回。
[才不會迷路,我只是路癡,又不是白癡?。?/p>
他回復完,步伐略顯輕快地往前走去。
東京也好,兵庫也好,都有他的朋友,如果能和熟悉又重要的朋友在一起的話,就算是被開玩笑或者迷路哭鼻子都沒關(guān)系。
他不想和朋友們離得太遠了。
早上六點半,排球社的成員們準時登上前往東京的車。
一開始月見霧還回昨天晚上沒回的消息,但因為起得太早,車子開得太平穩(wěn),他還是沒忍住握著手機睡了過去。
北信介側(cè)目看了月見霧一眼,伸出手把月見霧手中要滑落的手機放回少年口袋里。
車輪不知攆到了什么,忽然顛簸了一下,旁邊的月見霧腦袋一歪,北信介抬手扶了一下月見霧要撞到車窗的腦袋,小心地把肩膀靠了過去,讓月見霧腦袋搭上來。
他做完這些動作后回頭看了一眼,車里的其他人也幾乎都睡著了,張著嘴,七倒八歪地睡著,唯獨角名倫太郎靠著椅背睡得正常。
北信介又看向靠在自己肩上的月見霧,睡顏安靜乖巧,眼底的淚痣被睫毛半遮著若隱若現(xiàn),格外漂亮。北信介并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可在這一刻,他覺得,月見霧果然才是排球部真正的門面……
天漸漸地亮了起來,陽光透過車窗照射在臉上,月見霧輕蹙眉梢,一旁的北信介又抬手遮了下光,靠在他肩上的少年眉頭漸漸舒展。
路途比較遙遠,車上的隊員們都陸陸續(xù)續(xù)地醒了過來。
車子駛?cè)肓藮|京的繁花地帶,喧鬧聲響起,車流穿梭不息。
耳邊的聲音讓月見霧睫毛輕顫著睜開眼來,他對上北信介沉靜的眼睛,猛地坐直,“我一直……靠著你?”
“抱歉。”月見霧有些懊悔,“是我睡得太沉了?!?/p>
“沒事。”北信介不動聲色地揉了揉肩,“我見你要撞到車窗才把你腦袋移過來的……睡得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