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御影玲王,偶爾盯著月見霧看幾眼,他總覺得月見霧會帶來某些他不太喜歡的改變,只是他不知道那些改變在哪里。
很快,御影玲王知道改變在哪里了。
凪誠士郎沒有徹底無視月見霧了,偶爾也會接受月見霧遞過來的水和帕子,偶爾會和御影玲王說起小霧。
這樣的改變讓御影玲王覺得恍惚,主動這個詞和凪誠士郎并沒有關(guān)系。
在某天,凪誠士郎說,“小霧說,要約會?!?/p>
凪誠士郎說,“約會需要做很多事,好麻煩?!?/p>
御影玲王踢了踢腳下的足球,“不去不就好了?”
凪誠士郎沒再說話了,御影玲王并不在意,因為他并不認(rèn)為凪誠士郎會和月見霧約會,畢竟他們并不是戀人。
在看見凪誠士郎推著月見霧之前,御影玲王都是這樣想的。
他站在商場的二樓,看著凪誠士郎和月見霧。
但很奇怪,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凪,而是月見霧。
往??偸歉≈罹w的眉眼帶著淺淺的笑意,如同月下的曇花,轉(zhuǎn)瞬即逝。
美麗又易散。
御影玲王想,他應(yīng)該是討厭月見霧的。
柔弱又沒有自我,只會跟在凪誠士郎身后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凪誠士郎在這樣的糾纏中把踢球的時間挪了一部分出來給了月見霧。
打電動、玩游戲、看書,甚至約會。
御影玲王認(rèn)為自己討厭月見霧只有一個理由。
明明是他和凪先一起踢足球的,可是月見霧一出現(xiàn),凪踢球的時間減少了,御影玲王費了多少努力讓凪誠士郎踢足球就有多討厭月見霧。
所以御影玲王找到月見霧告誡月見霧不要影響凪踢球。
“踢球?”月見霧慢慢地重復(fù)著這兩個字,忽然彎起唇角來,和面對凪誠士郎時那種蒼白的,曇花一現(xiàn)的笑不一樣。
笑容明媚又輕快,看得御影玲王一怔。
他在御影玲王的目光中站起來,然后輕易地從御影玲王的腳下把足球奪走,射門。
御影玲王的臉色很難看,“你的腿沒事,你騙凪?”
月見霧只是偏過頭看著御影玲王,然后透過御影玲王看向后面的凪誠士郎,他說,“很抱歉,凪還有玲王,這段時間給你們帶來麻煩了?!?/p>
凪誠士郎靜靜地看著月見霧,目光落在了輪椅上。這段時間的所有,似乎都在這句……抱歉里了。
“我會給予你們補償?shù)摹!痹乱婌F又繼續(xù)說,“真的很抱歉,下次見到我請不要理我就好?!?/p>
什么啊……御影玲王想,把他們當(dāng)做傻子嗎?這個人果然是最讓人討厭的。
他有了第二個討厭月見霧的理由,一個騙子,一個美麗又狡詐的騙子。
當(dāng)天御影玲王怒氣沖沖的回到家,卻見一對中年男女帶著月見霧在他們家,這是月見霧的父母,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