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現(xiàn)在的男人，是我（第4頁）

走到客廳時，林卿塵和沈青在吵架。

“你以前待清清什么態(tài)度我們是知道的，如今登門拜訪，你當(dāng)清清是你的玩物，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林卿塵的金絲眼鏡微微滑落，向來挺拔的背影此刻竟顯出幾分佝僂。

他指尖發(fā)顫地扶正眼鏡，聲音沙啞得不像話：“伯父，我知道錯了”

沈青冷笑：“現(xiàn)在知道錯了？當(dāng)初是誰當(dāng)著全校的面，說我們家清清驕縱任性？”

林卿塵突然雙膝跪地，西裝褲沾上地毯的絨毛：“是我眼瞎。”

謝依然別過臉去，卻看見沈長清倚在樓梯轉(zhuǎn)角，漫不經(jīng)心地玩著裙腰帶。

“你這是演哪出？”沈長清輕笑，聲音像淬了冰，“苦肉計？”

林卿塵猛地轉(zhuǎn)身，膝蓋跪在地上，跪著來到沈長清的腳邊。

他伸手想抓她的裙角，又在即將觸碰時惶恐地縮回：“清清，給我五分鐘，就五分鐘?！?/p>

江行舟冷笑著擋在沈長清面前：“林卿塵，跪著說話不累嗎？”

林卿塵卻仿佛沒聽見，只癡癡望著沈長清睡衣上晃動的兔耳朵。就像從前，她戴著兔耳發(fā)箍，紅著臉給他送鮮花。

“我把自己賠給你好不好？”林卿塵臉上掛著悔恨的淚珠。

“晚了。”她轉(zhuǎn)身時裙角掃過他跪著的膝蓋，“破鏡重圓，多俗套啊?！?/p>

沈青鐵青著臉大步走來，一把揪住林卿塵的衣領(lǐng)：“林少爺，請回吧。我沈家不歡迎你這樣的客人。”

林卿塵被拽得踉蹌起身，卻仍不死心地望向沈長清：“清清”

“滾出去！”沈青猛地推開大門，寒風(fēng)裹著雪花灌進來。

林卿塵站在門口，雪花落在他顫抖的睫毛上。

他最后看了一眼沈長清，她正倚在江行舟懷里，把玩著對方昂貴的袖扣，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他。

“我會等?！彼p聲說，轉(zhuǎn)身走進風(fēng)雪中。

謝依然紅著眼眶關(guān)上門，卻聽見沈長清突然輕笑：“爸，你剛才好像電視劇里的惡毒老丈人?！?/p>

滿室凝滯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歡樂依舊。

——

個展期間。

沈長清站在畫廊門口，望著漫天飛雪出神。

忽然頸間一暖，江行舟修長的手指正為她系上羊絨圍巾。

“小心著涼。”他低語，指尖拂過她發(fā)間的雪花。

冰晶在他掌心融成水滴，像某種無疾而終的心事。

沈長清抬眼，看見他睫毛上也落了雪，莫名想起林卿塵總愛說的那句“雪是天空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