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好?!?/p>
醒了?
啊,對了,她確實是醒了。但她已經(jīng)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為什么昏睡的了,聽這個人說的話,她好像也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沉睡。不僅如此,她也想不起來這里到底是哪里,想不起來這個對她舉止親密的男人的身份,想不起來……自己是誰。
……她知道哪里出錯了。
“那個,”她盡力使自己提問的方式并不顯得太過突兀,“請問……你是誰?”
……
她有點小心翼翼地抬頭看著走在她身旁的比她高了一個頭不止的男人,發(fā)覺他牽著她的手不僅掌心和食指上有點薄繭,指根處也帶著一條長長的、明顯是長年累月握著什么東西而留下的痕跡。
——可能是匕首。
雖然想不起來,但是她覺得有人這么教過她。
如果是匕首的話,眼前這個自稱是她男友的人會是什么身份呢?
想不出來。
這個男人告訴她,她的名字叫余羽,前陣子剛滿二十歲,和他正式交往已經(jīng)有三年,兩天前因為交通事故而陷入了昏迷。
他還說,叫他“殺老師”或是“老師”就好。
……余羽覺得,疑點太多了。
先不說為啥會有人叫“殺老師”這奇葩的名字,也不說他為啥要對自己十七歲的女學(xué)生下手,為什么不把出了交通事故的她送到醫(yī)院去呢?而且,好像連最基本的檢查都沒有做?
但是,不知是處于雛鳥情節(jié)作祟還是因為失憶前的她對于這個人的依賴,余羽緊了緊被“殺老師”握住的手,回扣了過去。她看了看兩人十指相扣的雙手,又看了看身旁人的側(cè)臉,有種小小的幸福感從心底冒了出來。
失憶前的她,大概很喜歡這個人吧。
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男人回過頭來注視著她,嘴角牽起一抹笑容。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比任何人都要溫柔的笑容。
男人的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一側(cè)肩膀,朝她這邊低下頭來。
他看上去……完全不在意周圍行人或訝異或曖昧的眼神。
……
一直到回去的時候,余羽還覺得自己的臉上跟燒了一樣火辣辣的,唇上仿佛還殘留著那柔軟又溫?zé)岬挠|感。旁邊的殺老師看著她捂著嘴,明明還是那么溫柔的笑容,她卻不知為何從里面看出了他那跟只偷腥的貓沒兩樣的笑意。
喜歡的吧?
喜歡的吧。
而且一定是非常非常喜歡。
喜歡到……她光顧著平息自己那亂了節(jié)奏的擂鼓般的心跳了,以至于完全忘了譴責(zé)“趁人之?!钡哪橙?。
那個“某人”在家門口突然停下了腳步,俯在她耳畔叮囑她在門口等一會兒,無論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要過來。
余羽雖然覺得他越來越可疑了,卻也還是吶吶地答應(yīng)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