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耶迅速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金木就在她身后躺著,她可不能走神。
起跳、踏擊、上越,快得不可思議的一連串動作之后,她已經(jīng)把梅花鉤上的匕身深深地刺入了“解體師”肥厚的脖子又拔出,順帶向他的頸椎踢了一腳,落在了“解體師”的身后,噴涌出來的“解體師”的鮮血,只在她衣服上留下了零星的血跡。
二樓的喰種們驀地安靜了下來。
在一片寂靜中,突然傳來了零零落落的鼓掌聲,隨后,一個身影從看臺上跳了下來。
不是別人,正是所謂的“先生”——戴著面具的月山習。
“沒想到柴崎小姐這么厲害,”即使被面具遮住了半張臉,月山習笑瞇瞇的樣子還是很讓人火大,“那么,就只好由我這個引介人親自解決你了。”
尖銳的赫子纏繞上了他的胳膊,摩耶靜靜地看著這幅場景,突然如電光火石般地想起了她對月山習的似曾相識的感覺來自何處。
那個夜晚,她也是這樣,看著他露出了自己的赫子。
……也完全被打敗了。
“原來,是你啊。”她喃喃道。
“嗯?”月山還是那副笑容,“柴崎小姐認識我嗎?”
“不,不認識?!?/p>
——怎么可能再會忘。
摩耶后退了幾步,看穿了她意圖的月山猛然攻了過去,在她到達金木身邊的短短幾步路里,兩人已經(jīng)過了十幾招。
注視著月山習露出的那只紅色的、獨屬于喰種的赫眼,柴崎摩耶回憶起,那晚她是抱著多么絕望的心情注視著這個家伙的動作。
很遺憾,只恢復(fù)了小學(xué)時代的、沒有金木君和英君的記憶;太好了,想起了她曾經(jīng)那么渴望擁有的、真正的家人。
想讓月山習死。
但是,這里太礙事了。
“金木君,是獨眼喰種哦?!彼p聲說道。
月山習的眼睛猛然睜大。
“珍饈——”他似乎是盡力壓抑著自己激動的心情,卻仍還沒有喪失理智,“柴崎小姐,你怎么證明金木君獨眼喰種的身份呢?”
“沒有證據(jù),”摩耶干脆地承認道,“選擇相信與否的權(quán)利在你,金木君對你來說聞起來很美味對吧?但是,為什么他身為食尸鬼卻能有人類的味道……這算是,一個線索吧?”
“你真的,”她蠱惑般地說,“愿意和其他人共享這可能是世界上唯一的美味嗎?”
拿回記憶的話,她就知道月山習的名號了。身為“美食家”的月山習,到底會怎么選擇,完全可想而知。
所以之后,月山習處理了一切。
“那么,我們走了,月山先生?!辈衿槟σ敛毁M力地背著還處在昏迷之中的金木研,向月山習告別。
穿著紫色西服的月山習靠在喰種餐廳的門口:“別忘了你答應(yīng)我的事哦,柴崎小姐?”
“好的?!?/p>
摩耶點點頭,轉(zhuǎn)身往她家走去。
之前,她和月山習約定,等月山習找到合適的吃法,就把金木騙來給他——作為雖然非常喜歡金木研、卻更重視自己性命的柴崎摩耶從這個滿是喰種的喰種餐廳里存活逃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