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研?”
柴崎摩耶的聲音頗是有些詫異,她愣愣地看著他,就當金木以為她即將要說出同那日一樣拒絕的話語時,她忽然彎起了眉眼,輕聲說道:“謝謝你?!?/p>
他的心在剛剛提起時便又重重落下。
“但是,請容我拒絕。”
“抱歉,”她這么說,“我現(xiàn)在有不得不拒絕的理由,而且,這理由不能告訴你。當然,我并沒有其他喜歡的對象,只不過……是因為另外的原因所迫。也許,永遠都不能說。”
“我希望你能在我不在的時候獲得幸福,但是,我還有一個自私的請求。”
“請不要忘記我。”
那時,金木研完全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疑惑地問出口后,他也表示自己不可能忘記她。
回答他的卻只有柴崎摩耶的苦笑。
……
“哥哥?”
笛口雛實的聲音,讓他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與永近英良在“古董”里交談的下午。
但與那時不停,他立刻回過神來,然后看到雛實指了指桌上不斷嗡嗡震動的手機。金木并沒有過多猶豫,伸手拿起手機看了看上面的名字之后就拔掉了電話卡,畢竟他早就做好了決定,至少不能再和永近英良聯(lián)系。
思緒卻是還忍不住沉浸在那個時候。
“而且啊,金木,我總有種直覺?!彼暮糜讶缡钦f道,“那種好像有人應該存在過的感覺不是第一次了,你明白嗎?”
“在那之前,應該還有過一次?!?/p>
是啊,應該還有一次。
在他們剛剛升上大學時,他確實有一段時間常常感到悵然若失。
金木研看到雛實的眼神稍稍在他手機的掛飾上停留了一剎,但或許是出于她自身的經(jīng)歷,雛實養(yǎng)成了這樣不去隨意碰觸他人過去的習慣,對那什么都沒問。
“看上去已經(jīng)很舊了吧?”反倒是他主動說了起來,不知是說給雛實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手機也不是沒換過,這個掛飾倒一直都留著?!?/p>
“是哥哥很重要的人送的嗎?”
“……應該是的。”
他將掛飾握在了手心,突然有了一種奇妙的時空錯位感。
“其實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但是,一直都有種感覺說……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留下的紀念?!?/p>
他看到雛實臉上似懂非懂的表情,難得地、在來到這個基地之后笑了起來。笑過之后,留下的又只有迷茫。
即便是在壁虎的刑房里一次次地遭受了拷打,他在自己的腦海里尋找支撐的時候,也未曾能想起過那個名字和那個人。
唯一能想起來的,只有一句恍若還在耳畔響起的話語。
“我還有一個自私的請求?!?/p>
夕陽下,看不清面貌的少女輕聲說道。
——“請不要忘記我?!?/p>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