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注視著她的雙眼,語氣肯定,頓了頓之后,媽媽又接著說道:“我想要聽聽你和真太郎的想法?!?/p>
“我和爸爸之所以堅持要你們和我們一起去北海道,是出于什么樣的考慮,那天晚上的電話里我也跟你和真太郎說過了?!彼p輕嘆了口氣,眼神從稻垣結衣胳膊的石膏上掠過,“雖然是個意外,也怪不到誰身上,不過我們還是希望你們就待在我們身邊,多少……覺得更放心些?!?/p>
“而話說回來,這里,尤其對于結衣你來說,”稻垣結衣注視著媽媽的眼睛,聽她說了下去,“同學和朋友,還有那位淺野同學,總不可能是那么容易就能割舍的?!?/p>
“昨天我也自己又想過了,雖然在我們看來,你們始終都是小孩子,希望能把你們留在身邊。不過,你和真太郎都已經十五歲了,時間總是過得那么快,離成年也沒有多久了。在這之前,爸爸媽媽還是想要和你們再多相處一段時間,”她抿了抿唇,“可是,總是把你們拴在身邊也不太公平,對嗎?”
“我——”
稻垣結衣想要說些什么,卻被媽媽制止了。
“兩個月的時間?!?/p>
她笑瞇瞇地說道。
“那個時候,不論是東京還是北海道,各個高中都該開始入學考試了。現(xiàn)在先不要這么急著得出答案,到時候,如果你做出了另一個選擇,那也是可以的,但是,有個條件?!眿寢屫Q起了食指,“必須把我們說服才行。”
……怎么看都是壓根沒可能的吧?
在試卷的答題卡上落下最后一筆之后,稻垣結衣把筆帽一蓋一放,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試卷,發(fā)現(xiàn)還有十來分鐘的時間,索性趴在桌子上發(fā)起呆來。
對于真太郎來說,恐怕和前往北海道相比,留在東京對他的前途更有利一些。但對于稻垣結衣而言,如果除去了e班、淺野學秀或是立花螢和御子柴実琴他們的原因,北海道和東京其實沒有什么特別大的區(qū)別。
然而,她也明白,羈絆這種東西本身就是非常重要而無可替代的了。
一開始,因為父母堅持要求的緣故,她所想的也就只有去北海道的話應該怎么將自己和他人從情緒中解放出來。雖然有考慮過想留下來,但是,也就只是隨便想想罷了。
要是還是以前的狀況,她應該會就像以前那樣什么也不想地度日。
哥哥已經成家,爸爸媽媽再過一段時間就又會前往北海道,與這半年不同,這一回可是真的只要靠她自己和真太郎來獨立生活。
即便這樣也要留下來的話,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等待下一場考試前,稻垣結衣靠在走廊的墻上把玩著手里的手機,她不打算再趁這個時間復習了。這一次的考試試題難度,硬生生地被理事長拔高到了大學入學考試的程度,為此a班學生想必是備受他的摧殘,不過……幸虧他們有殺老師。
手機震了震。
[感覺怎么樣?]
[還好,題目算不上太難。]
輸入完了這句話,稻垣結衣又瞥了瞥不遠處剛從教室里晃悠出來的赤羽業(yè),她現(xiàn)在越發(fā)覺得當時自己定下那個賭約真是太沖動了。盡管根據那個賭約的條件,她只要在其中一門考試中的成績超過赤羽業(yè)就算她贏,這無疑對赤羽業(yè)是極為不利的——可依照向來的考試成績,怎么看都是他的贏面大得多得多。
[這一場就是最后一場了,等考試結束,有件事需要跟你說一聲。]
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