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沭的呼吸驟然粗重,郗月明感覺握在自己腰上的手隨之收緊。
她恍若未覺,繼續(xù)動作。感官在黑夜中無限放大,每碰過一處,她都能感覺到訾沭明顯的變化。
如她料想般,訾沭輕易就被挑起了火,一手便握住了她兩只作亂的手。唇瓣原先觸碰的是他硬邦邦的肌肉,此刻卻換成兩片同樣柔軟的唇瓣,只是觸感雖變,霸道依然。
郗月明滿意了,陷在他的懷抱里予取予求。然而下一刻,明顯情動的訾沭居然停下了動作,唯余炙熱的呼吸灑在她臉上。
郗月明:?
她直接開口問了:“你不想嗎?”
“……”
訾沭壓抑不答,平復好久,才啞著嗓子道:“天太冷了,洗澡受罪。別鬧,早點睡吧?!?/p>
不對勁,很不對勁。
她并不信訾沭這套說辭。洗澡有熱水,還有他這個大暖爐,能受什么罪?
而這人前一刻還義正言辭地說著洗澡受罪,將她擺回到原來的睡姿后,翻來覆去許久,竟然自己跑出去沖澡了。
郗月明不解。
分明情動,為何又要壓抑?先前自己未敞開心扉時,沒臉沒皮的事他都做了,眼下又為何要鬧這個別扭?
仔細想想,最初出現(xiàn)這種情況,似乎還是看奏疏上表那次。
當時訾沭展開文書,郗月明也看了,的確是在說一些政事。莫非政事里有什么跟自己有關(guān)?那封奏疏是訾晉所寫,訾晉又知道些什么?
入睡之前,她心想,那便等訾晉回來,召他來問問吧。
雁兒雖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卻也樂得瞧見可敦對汗王上心,聽說她想找訾晉問問汗王的事,便自告奮勇,在訾晉回來的
故人(四)撩撥
連著幾日大雪,天寒地凍。
寢宮中的火爐燒得正旺,整個室內(nèi)暖烘烘的。郗月明披了件大氅,執(zhí)筆坐在桌案前,正描繪著一副雪景。
訾沭如往常一般走進來,脫下沾雪的外衣,又去爐前暖了暖手,隨后極其自然地過來抱她,低聲夸贊她的畫作。
每每此時,郗月明都好奇至極,不知道他的心結(jié)究竟是什么。訾沭不是小心眼的人,能讓他心中計較,那定然不算小事??扇粽媸亲约河惺裁催^錯,他何至于依舊如此體貼?
知道他在極力克制,郗月明反倒放開了手腳。左右心意如舊,這點子別扭,她便權(quán)當是你進我退的糾纏了。
于是郗月明道:“我前兩天,見到了訾晉。”
一聽這話,訾沭明顯警覺了幾分:“見他干什么?”
“問一些事情?!臂旅饔幸獾跛缚冢p聲道,“一些……關(guān)于你的事。聽他說,他只在加爾薩給你寫信了呢。”
訾沭聞言,神色立刻緊張了起來。郗月明心下了然,知道結(jié)癥在此,也存了心思逗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