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好像瘦了。”他的目光貪婪地掃過郗月明的臉,隨即伸手摸了摸,“讓我好好看看你。”
自己的手指粗糙,薄繭縱橫,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征伐后更甚。月兒的臉頰卻是白凈細膩,猶如光滑的綢緞。訾沭心中憐惜,收了點力道,卻始終不肯從她臉上離開。
“沒有瘦,只是換下了冬衣?!?/p>
郗月明任他摸著,仰頭望向眼前人:“冬天過了,訾沭,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p>
面前的男人頭發(fā)亂糟糟的,胡茬也冒了出來,比在王城時還要不修邊幅,但似乎也更成熟了。郗月明同樣細細打量著他,想著他冒著大雪連夜奔襲,想著這幾個月他都是這樣湊合著過的,心就不由自主地軟成一片。
她主動側(cè)過頭,以臉頰輕輕蹭了蹭他粗糙的手指。
月兒皮膚細膩,現(xiàn)下主動蹭上他的手,觸感溫熱而真實。訾沭看著千里迢迢來尋自己的妻子,她說過去很久了,似乎更像是在說:我們已經(jīng)分開很久了。
訾沭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將她擁入懷里:“嗯,冬天過了,我知道?!?/p>
“自從離開班珠,我都是數(shù)著日子過呢,就等著這邊事了了,得趕緊回去。萬一你生氣不理我怎么辦?萬一時間久了你不記得我了怎么辦?”
“我不是故意不辭而別的,當時是被氣昏了頭,現(xiàn)在想想,應(yīng)該好好跟你說的,省得你牽掛,我也牽掛。我走了之后還在想這事呢,怕你生我的氣……”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話,忽然頓住,親了親郗月明的發(fā)頂:“我是說,我也很想你?!?/p>
想她柔軟的枕頭,想她獨坐案前觀窗外風雪的風姿,想臨走那夜,她砸在自己手上的那滴淚水。
郗月明始終安靜地倚在他懷里,見他頓住,還抬眼去瞧,一雙眸子就這樣清凌凌地盯著他,看得訾沭倏而忘了要說的話,眸色驟暗。
她全然不知自己有多誘人似的……
訾沭深吸一口氣后,稍稍松開她,隨即脫下披風將人裹住,直接打橫抱起。
郗月明驚呼一聲:“誒……當心被人看到。”
“去他的,誰敢看?”營帳就在跟前,訾沭大步流星地抱著人走過去,“你是我的,我想怎么抱就怎么抱?!?/p>
太陽本就下山了,營帳內(nèi)更是昏暗。郗月明只覺得眼前一黑,尚未適應(yīng)驟變的環(huán)境,上方的人已經(jīng)低下了頭,在黑暗中精準地攫住了她的唇瓣。
訾沭還沒有放下她,在陌生的黑暗環(huán)境中騰空,這感覺并不好受,她只得伸手緊緊環(huán)住他的脖頸,以期獲取片刻的安全,但也因此把自己送得更近。
他的力度簡直稱得上噬咬,高大的身軀在暗處似乎更具壓迫感,郗月明瑟縮著,卻無處可逃,只得仰頭受下這記深吻,在他的攻勢下丟盔棄甲。
“確實是冬天過了,穿得也薄了。”
郗月明這才驚覺,自己被放在了帳內(nèi)榻上,而原本抱在膝彎的那只手得了空閑,已不知何時轉(zhuǎn)而放在了她的膝蓋上。
手還是那只滿是薄繭的手,寬大而粗礪,郗月明覺得自小腿陡然升起一股子戰(zhàn)栗。在訾沭更加放肆時,終于忍不住抬腿踢他,要哭不哭地道:“疼……”
訾沭立刻收了手:“哪里疼?”
他還沒干什么呢,怎么會疼?
“腿疼?!?/p>
郗月明似乎有些羞怯,只說了這兩個字,便把頭埋進床褥里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