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敢跟本汗親手烤的兔肉爭寵?
郗月明含糊地回答:“云郗的飴糖?!?/p>
“那給我也來一塊。”
郗月明并未多想,剛要伸手再掏了一塊,就聽訾沭道:“不要這個。”
她微微一愣。
身后的男人身形高大,幾乎將她整個人攏在懷里,此刻微偏著頭,雖仍是和氣詢問的態(tài)度,琥珀色的眸子里卻滿是壓迫感。
郗月明心道不好,果不其然,下一刻訾沭就霸道地攫住她的唇,奪走了那塊飴糖。
“……”
訾沭洋洋得意,十分欠揍道:“你待如何?”
日子太難打發(fā),才琢磨著做些云郗的吃食。倘若沒有,訾陬這邊的食物也是能吃的。
何況她本就是來和親的,莫說是此刻英俊又體貼的訾沭,換成個七八十歲的老頭,或是任何人,她都沒有辦法拒絕,不是嗎?
郗月明垂下眼睫,不為所動。
訾沭這邊久等不來回話,臉上的笑意也漸漸褪去,輕嘆了口氣:“如果咱們倆鬧別扭了,就你這無欲無求的態(tài)度,一定會把我推得更遠(yuǎn)?!?/p>
“……”
郗月明心頭一顫,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一瞬間的酸澀。
比起初時的擔(dān)憂躊躇,當(dāng)她終于想要嘗試接受時,卻悲哀地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已經(jīng)忘了該如何去愛。
昨夜訾沭開門見山地問要不要親他,她便也順?biāo)浦蹧_動一次,再不濟也有蘭生露這個理由。可一旦沒有昨夜的情況,只是邀請訾沭共騎,她想了半天,也只有一句干巴巴的上來。
大概真的很無趣吧,她想。
郗月明不自覺地攥緊韁繩,想要說些什么,身后的男人倒是先她一步開口:“不過沒關(guān)系?!?/p>
訾沭輕輕搭上她緊握韁繩的手:“你推我,我還是會回來?!?/p>
下一刻,駿馬驟然奔馳!
草浪翻涌似海,疾行的駿馬就如同海浪上的孤舟。郗月明感受著撲面而來裹挾著青草氣息的風(fēng),微微放松儀態(tài),身后就是訾沭堅實的xiong膛。
她閉上雙眼,在這自在的風(fēng)中,暫時拋卻了紛紛擾擾的俗事。
訾沭帶著她跑了好一陣,直至夕陽西下,又一起看了會兒草原上的日落,這才慢悠悠地回去。
“汗王?汗王——”
一個侍從騎著匹小馬,氣喘吁吁,像是找他們找了好一陣了:“汗、汗王,可敦,你們在這兒啊。呼——可累死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