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頁）

說話間，她不由得提高了聲音，似在質(zhì)問：“你明明有余力，為什么不肯幫？”

郗月明忽然道：“我沒有幫你們嗎？”

“是誰被你們當(dāng)作聯(lián)姻的工具招攬權(quán)柄，是誰為你們?nèi)砹四堑乐陵P(guān)重要的圣旨？”

“你們自己守不住江山，如今又求到我面前來，這難道是我的過錯？”她身形未動，只是抬眼已顯威壓，“時至今日，你以為我們之間的仇怨，也只是你把我送來和親嗎？”

郗月明重重地磕下茶杯，一身的威嚴(yán)。

“齊芳苓拼上性命，只為了爭取一次你我相見的機會。今日一別，你還有別的理由再見到我嗎？”

她轉(zhuǎn)向宋賢妃，神色冷漠：“若實在不想說，你大可守著你的秘密進(jìn)棺材?！?/p>

“……”

宋賢妃咽了咽口水，終于明白，如今的郗月明已經(jīng)不像以往那樣好拿捏了。

她與這個養(yǎng)女，原本的結(jié)局應(yīng)該還算體面?？珊挹w德妃那個賤人竟跑去與她說杜氏二妃的死因，這才鬧得決裂收場。如今她對此事耿耿于懷，自己也只能拿這件事來說了。

“杜姮妃，其實并不是意外走失的?！?/p>

宋賢妃斟酌了下詞眼，終于開口：“是她出門游歷天下時，被先帝看中了，先帝知道她是秭圖的公主，但并不把一個彈丸小國放在眼里，便隨意安了個身份強擄回宮?！?/p>

這事她也是后來才知道的。如今提起，只希望郗月明更恨的另有其人，意識到有更惡的人從中作梗，自己的所作所為便也算不得什么了。

宋賢妃來了勁，繼續(xù)道：“杜貴人之死，主謀也不在我。是她自己不檢點，與一個太監(jiān)不清不楚的，先帝授意我將她除掉。”

“……”

寥寥幾句話，郗月明很平靜地聽完了。

相較于原先血淋淋的事實，這些事都可謂是小事了。大奸大惡已做，這點子推脫并不能改變什么；更何況斯人已逝，也反駁不了旁人添油加醋的渾說。

“你說完了？”

郗月明閉了閉眼，招呼守在殿外的侍從，似乎要把宋賢妃帶下去了。

“前塵過往，細(xì)枝末節(jié)太多了，我總不能平白替別人擔(dān)上惡名。既然知道，總是要說的，不是嗎？”

宋賢妃盯著她，忽然道：“那么你的過往，敢完完全全地展現(xiàn)在他面前嗎？”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訾沭。

郗月明眉間一蹙，望過去時，正對上宋賢妃的目光，聽到她一字一句問自己：“你很愛他，是嗎？”

憑她身居后宮多年，不難發(fā)現(xiàn)，那位汗王十分寵愛郗月明，而郗月明同樣也愛他。有愛，便會有軟肋。比如眼下，她一定害怕訾沭知道她的過去。

宋賢妃還在繼續(xù)曖昧不清地描述：“那種宮外人探不到、宮內(nèi)人也知之甚少的，秘辛?！?/p>

“你要考慮，可以。但若有事關(guān)云郗的新消息，勞煩你這可敦移步告訴我一聲，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