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月明微微點(diǎn)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然而下一刻,她看著正往這邊走的訾沭和被當(dāng)作戰(zhàn)利品抬過來的雪銀狼,還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可敦?!?/p>
訾沭揮手制止了周圍的歡呼聲,行至郗月明面前,輕輕喚了她一聲。
“恭喜汗王?!彼缡腔卮?,聲音艱澀,依舊是疏離淡漠。
離的近了,郗月明清晰地感知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熱氣,是那種劇烈打斗之后由內(nèi)而外蔓延出來的氣息,滾燙至極,混合著絲絲血腥氣,帶著股原始般野性難馴的桀驁氣息。
她掩口輕咳兩聲,不自覺地后退了兩步。
“恭喜汗王拿下了這雪銀狼,汗王真是英勇善戰(zhàn),不愧是我們訾陬最強(qiáng)大的勇士!”
紅色的身影一陣風(fēng)似的湊了上來,站在了訾沭的另一側(cè):“雪銀狼在草原上可不常見,我這還是
狼主(四)需要可敦每晚幫汗王涂上一……
“鐘先生仿佛不是訾陬中人,我們可曾見過?”
郗月明本無意問出這句話,何況她過去的十八年都生活在云郗,若說見過也只能是在那兒?,F(xiàn)在,她分明半點(diǎn)都不想回憶起來。
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鐘聲越聞聲抬頭,挑眉笑吟吟道:“巧了,我見可敦也親切得很。緣分這東西玄妙著呢,指不定真在什么地方見過?!?/p>
訾沭心心念念許久,得到的不過是相敬如賓,不成想可敦竟然跟自己一見如故。鐘聲越大感奇妙,瞥了眼訾沭,果不其然是料想中那副不可置信又酸溜溜的表情。
他頓時(shí)舒坦了,笑問:“不知可敦尋我來,是有什么要事?”
“明明是本汗傳喚你?!宾ゃ鸩粷M,上前一步擋在二人中間。
“好吧?!辩娐曉綇纳迫缌?,“那么不知汗王傳喚我有何要事?”
“想讓你給這匹狼瞧瞧傷。”
鐘聲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匹雪銀狼正眼神兇狠地呲著牙,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雖然被繩子綁著,身上也掛了不少彩,卻仍是一副不肯服輸誓要咬死誰的模樣。
鐘聲越默默地把垂在這一側(cè)的手收回來,攏進(jìn)了袖子里。
反觀訾沭,一手叉腰一手指狼,理不直氣也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