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巴一別,又是要哭。
顧涯左手一動,阿吀身上某個穴道一麻,眼前就一黑睡了過去。
將她放回床上,顧涯也顧不上許多,趴她身邊兒就睡著了。
原本定好的五月十五出發(fā)錦城,就又耽擱了一日,到五月十六才出發(fā)。
也從早起時,阿吀就止不住的抱怨。
路上怨(二)“你抱抱我,我冷。”……
“就非得天剛亮就要啟程嗎?下午走不行?就非得這么折磨我?”
這是阿吀在客房里抱怨的話。
“都說了這些寒酸舊物可以扔了啊,非要帶非要帶,現(xiàn)在好了,馬車裝了這么多,后面還怎么添物件兒?”
這是阿吀在客棧門口抱怨的話。
“這馬車為什么這么小,為什么這么硬!我還不如騎馬!這么坐一天誰受得了?。∥視碌?!”
這是阿吀馬車剛行了不到二里地的時候抱怨的話。
銀杏看著顧涯,早間兒對阿吀是哄著,說是不早些啟程,就趕不上下個鎮(zhèn)子,夜里她就睡不了床。這般是細(xì)細(xì)解釋的耐心。
然后又看著他,在客棧門口,將自己原本那些舊物放到了馬上掛著,騰了地方給阿吀放東西。這般好脾氣,當(dāng)真難得。
最后又看著他,因為阿吀說不舒服,就任由阿吀爬上了他的馬,與他共乘一騎,所以行路的速度都慢了下來。這般放縱,也不知會把人慣成什么模樣。
銀杏坐在車轅處駕著馬車,眼神時不時就像側(cè)前方的兩人身上瞥。她是自認(rèn)脾氣好的,可已是受不住阿吀的挑剔和矯情,她好奇顧涯到底怎么忍得住的?
難不成是個毫無操守的軟蛋不成?
也好奇阿吀到底能麻煩到什么程度,而顧涯又能忍她到什么程度。
這事兒不光銀杏好奇,阿吀也好奇。
阿吀吃吐了那夜就是故意折騰顧涯的,她是想吃宵夜,可其實不吃也行;她是吐了很難受,可其實也沒那么難受;她是歡喜被人擁抱,可其實這個人是誰都行,不一定非是他。
她雖然不曉得自己最后是怎么睡著的,還睡得挺香,但顧涯那么不舒服地趴在是她枕頭邊睡著的模樣她是看見的了。
她是一邊對顧涯這種人抗拒,一邊又貪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