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著大包袱小包袱,左右手還拎著兩個食盒裝著碗筷器具蹲在客棧門口等著。
阿吀從二樓處下來,見此狀道:“你背著坐甚?放馬車上就是。”
林雀誒了一聲,才爬上車轅將東西綁好,也不敢放里頭,怕生肉氣味染了馬車。
阿吀又回頭,桑甜在她右側(cè),她背后是孟青榕與竹葉,不見顧涯,她就又抬了頭。
顧涯剛好從她隔壁屋出來,一身銀灰窄袖,正是她最不喜她穿的那顏色。
阿吀心里哼了一聲,和桑甜先去了馬車里頭。
行到江邊亭,恰好是未時末。
江面似被撒上了一層細碎金箔,粼粼波光隨微風(fēng)輕蕩。水面悠悠流淌,岸邊的垂柳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曳,偶幾艘小船靜靜??吭诮?,似也有倦意地享著春光。
阿吀挽著披帛,裙擺隨步被風(fēng)吹開,她走在最前頭,任由發(fā)帶與胳膊處那一抹鵝黃輕紗與風(fēng)交纏。
她是難得放松,也就不管旁人,到了亭里臉皮厚,還用一點碎銀將一對夫妻給趕走。
獨占美景,待酒入喉,阿吀才覺得腦子里緊繃著的那根弦終于不在將斷欲斷的邊緣。
桑甜與林雀坐到了一處,右側(cè)被竹葉占了。
顧涯坐到阿吀對面,孟青榕見此,便坐到阿吀手邊。
阿吀啃了兩口肉,被林雀手藝驚到,好吃得眼睛就瞇了起來,她一時習(xí)慣給桑甜夾了片菜葉子:“夾著這個吃,解膩?!?/p>
人還在同桑甜言語,右手已是習(xí)慣地給顧涯也夾了一片。
她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瞪了一眼不動筷的顧涯,又將那菜葉子夾了出來。
孟青榕盯著,不動聲色地將面前醬碟往前推了推。
可惜阿吀沒注意,將那菜葉子丟到了竹葉干碟里:“你多吃點吧,到了云城,還得你用陸大人令牌調(diào)使云城九格司人馬,少不得要費些功夫?!?/p>
竹葉道:“姑娘就如此篤定御雷山莊一定有暗道嗎?”
阿吀吞了一口肉,嚼完才狀似無所謂地來了句:“之前肯定,現(xiàn)在不一定,就看敵人動作快不快。”
竹葉又就此話問。
阿吀沒再回他那話,夾了塊兒最肥的肉到他碗里:“吃飯就吃飯,別說這么掃興的事兒?!?/p>
桑甜被林雀烤的肉,好吃到一個人就吃了整整一碟,吃完不忘道:“顧涯你可真會找人,多虧了你我才能吃到這么好吃的東西?!?/p>
她是鬼精鬼精,拐著彎讓阿吀消脾氣。
其實阿吀壓根兒對此事沒有生怒,她是不滿顧涯聽不進去她說的話,許也是慕強,一門心思全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就覺得顧涯沒有吸引力。
少了吸引冷淡就無需多么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