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涯不許她去,拿胎教說事兒,阿吀不聽,兩人就這么擱人來人往的城道上吵了起來。
桑甜、林雀、夏時月坐在馬車上嗑瓜子,當(dāng)沒瞧見那處,只管說了去城中找些什么吃食。
孟青榕想從馬車上下去,去勸勸顧涯不要和阿吀吵,結(jié)果被這三個姑娘拉住,死活不讓他摻合。
顧涯眼神余光瞧見了孟青榕動靜,言語更怒道:“先不說你賭這事兒,這個孟青榕你到底要帶著他到什么時候!”
阿吀揚著下巴哼了一聲:“少管我!他給我銀子你又不給我銀子!”
顧涯臉一黑,咬牙切齒:“還有這事?”
阿吀嘚瑟過頭,還不曉得觸到顧涯逆鱗,沒所謂道:“對啊,花你銀子還得找你要,孟大哥可是每次都偷偷塞銀票到我匣子里,比你好多了?!?/p>
因這一茬兒,是以這日,阿吀不但沒賭成,還被顧涯連夜擄走,等她醒過來的時候,早已出城了。
星光漫天,螢火蟲在路邊閃動飛躍。
阿吀哭聲不止,她邊哭邊嚎:“顧涯你瘋了是不是!林雀和桑甜都不帶你要我怎么辦呀!”而且一想到日后花銀子又得看顧涯臉色,她就哭得更厲害了。
顧涯聽阿吀哭得越來越厲害,才停下馬車,往馬車里鉆,抱著人哄:“金陵不好,我們?nèi)ネ鶆e處如何?比如去找我?guī)煾福空撱y子不是他更多嗎?而且你想,以后你我的孩兒若能得我?guī)煾负蛶熌锉佑咏虒?dǎo),難道不比孟家厲害?”
阿吀哭哭啼啼,就這么答應(yīng)了。
她縮在顧涯懷里勸自己,她不是為了讓沈無念能歡喜顧涯才去的,是為了給自己的孩子找靠山去的。
“去可以,給我五千兩?!卑笎灺暤?。
顧涯含糊著答應(yīng),又低頭親在她嘴角處:“到了就給你,餓不餓?吃不吃宵夜?”
阿吀點了點頭,顧涯笑著扶她從馬車上下來,生怕她累著似的,抱著人找了處空地坐下。
待顧涯起身,手中銀光一掃,阿吀“哇”了一聲。
只見螢火蟲隨著劍影飛舞不停,好似夜空銀河就在眼前,她高興得拍手,也不坐了,跟在顧涯屁股后面。
“我牽著你走?!?/p>
阿吀開心地拉住顧涯的手,蹦跳著往遠處小溪處去,因其這陣子圓潤了不少,走路不若以往輕盈,于是顧涯腳步便放慢了些。
明月高懸,終究是不若白日明亮。
在此夜空掩飾之下,才讓二人未曾發(fā)覺此地便是當(dāng)初顧涯撿到阿吀的那處湖邊。
只余笑聲在湖邊,談天說地,又依偎。
阿吀等魚熟了又說不想吃了,頭一歪就縮在顧涯懷里打盹兒。
顧涯則一手吃著魚,一手輕拍阿吀胳膊哄她入眠。他吃完,望著夜空心里也有些擔(dān)憂苦惱,想到日后阿吀也要他哄,孩子也讓他哄,他得先顧著誰?
又萬一,阿吀與孩子吵起來,他該如何?
當(dāng)然,他更怕阿吀等孩子出生以后,就一門心思都在孩子身上,那才是真真教他無法承受。
顧涯想到都有些困頓,打了個哈欠,這才抱著人往馬車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