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阿吀覺得顧涯大可不必如此。
他所行事取舍乃是人之常情,即便心中對她有些感動,倒也不必做到這般體貼小意。
她是受用,可到時分手怎么分???
原本就是她抽風(fēng),她連自己到底喜不喜歡顧涯都分不清,反應(yīng)不過來自己到底想干嘛,就情緒上頭想著先把人霸占了再說而已。
雖說錦城這茬事的確斷了她愛顧涯的可能,但也不全然無好處,她是頭一回這么有成就感。
也算意外之喜了。
教她都想多活一陣子和桑甜她們回蠱山,好去見識見識傳說中蠱蟲之類。
阿吀思緒間卻沒多言,只張口吞了那一調(diào)羹。
飯畢。
阿吀身子不太能動,被顧涯橫抱著,從武莊到高閣短短這么點兒距離,來時已是太高調(diào)惹了無數(shù)眼神與竊語;回去又來一次,阿吀索性閉眼埋頭縮到了他懷里。
眼睛看不見,耳朵還能聽見。
路人:“她也知道自己丟顧少俠的臉啊?!?/p>
阿吀:“”
未時,阿吀黑著一張臉坐在二層的太師椅上,冷冷看著臺上顧涯不知道從哪里換的一身白色錦緞?wù)渌匾隆?/p>
她心內(nèi)腹誹,要想俏一身孝,顧涯這廝嘴巴上像是低調(diào),干的事兒卻沒一個不驕傲不囂張不張揚的。
這人就是,悶著裝。
最后一場比武,眾人沒了剛才對決時候的緊張,多是嬉笑。
連大會主方似也這么認(rèn)為,竟在開比鑼響之后,教鼓手們敲響了鼖鼓。
鼓點穩(wěn)穩(wěn)卡在了顧涯身形閃動的一瞬。
同不塵,孟青榕二人比起來,司徒禹夏時月的速度不足,招式不狠,在顧涯疲戰(zhàn)之后仍舊討不到好處。
也不知為何,顧涯先行對付的明顯不是更弱的司徒禹,而是夏時月。
夏時月手中峨眉鞭在其手中似成活物,她不是糊涂做夢的傻子,知曉此戰(zhàn)她是絕對贏不了顧涯。
但,輸贏也分上乘與下乘。
夏時月所求,只有雖敗猶榮四字。這才對得起她自己多年習(xí)武的艱辛;才不辜負(fù)她師父養(yǎng)之苦心,教之恩情;才不辱沒峨眉派三字所承載的多年榮光。
一鞭揮空,夏時月手腕擰轉(zhuǎn),并沒改變其方向,而是隔空追著顧涯手中的青蛇劍而去。
青蛇劍,劍有婉轉(zhuǎn),因此倒被峨眉鞭縛了個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