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眼眶里紅血絲太多,竟夸張地爆裂了一根眼內(nèi)血管,成為一小塊血斑在眼白處,很是明顯。這不算什么大毛病,休養(yǎng)幾日就能好,卻加重了他的狼狽程度。
下頜線瘦削了許多,讓他的眼尤為深邃起來,去了他身上的良善之感,顯得冷冽暴戾。
阿吀是躲不開,要不然她真不想被顧涯抱住。他也真是的,八個月而已,瘦了這么多。
她扭身子,不高興地推開他:“你身上臭死了,你離我遠點。”
顧涯顧不上這話,反復(fù)抱了人幾次,確定抱著的人是阿吀,又確定她里里外外都好好的,才低了嗓子冷聲問道:“陸裴呢?他人在哪?”
他身上警惕感太強,像是他正面臨什么生死危機。
阿吀被他這股子緊張惹地啊了一聲,她還在糾結(jié)想怎么圓謊的時候,外頭傳來一聲:“不許逃!”
之后的事兒就超出阿吀對顧涯的了解。
她沒想到顧涯竟聚集了一百來號江湖人士,不塵桑甜夏時月同顧涯到了宅內(nèi)。其他人被分為四隊,以孟青榕、青羽等人為首,安排在了此宅四周的各個出口處,這是圍殺之舉。
而這會兒半空里打得如火如荼的人是夏時月以及四個黑衣人。
阿吀猜測這四人可能是陸裴身邊九大暗衛(wèi)之四。其他五個不知道是不是護送了陸裴從密道離去。
其實她對陸裴死活不是很在意,即便兩人打了個商量,可他此遭身死,她們這幫人救完人不就是大仇得報了嗎?若不是銀杏和華姨還在陸裴手里,阿吀是真的不想管他,眼下搞得不得不為這廝打個掩護。
阿吀被顧涯緊緊箍著身子,她一側(cè)頭,見他臉頰都皴了一小片兒,這擱在之前何曾有過?
她拽了拽顧涯袖子,一時又將陸裴拋諸腦后,質(zhì)問的話問得委屈:“你是不是先去的幽嵯嶺救的這些人,然后才來救的我?”
她仰面,容貌如瓷釉白皙光滑,一雙大眼睛里含切帶盼,還有怒氣。
顧涯捏著她的手心,深沉如海如墜冰窟的破碎眼神比言語更快地回答了阿吀。
他聲線變得低啞,夾雜幾分哽咽,聽在耳朵里就感覺比八個月之前成熟了許多:“我不會拿你冒險,我先去幽嵯嶺是為查探你在與否,你不在,我便一直沒真進去。這些人也是為救幽嵯嶺那些人而來,我所有都查探了個清楚,也明言告知,能破除陣法的人,唯你而已?!?/p>
阿吀對這話還是不滿意,她不高興道:“那你還花了八個月?!?/p>
顧涯心中愧疚有之,羞恥有之,凌駕在此之上更是無邊憤怒,他沒掩飾殺氣地望向房頂上打斗處:“所以此遭,我要陸裴死?!?/p>
這平淡九字,讓阿吀犯了難。
顧涯安撫地拍了拍她肩膀,將人推到不塵身側(cè):“照看好吾妻。”
“哎哎哎!你別!”阿吀想喊住顧涯,可這人這種時候根本不可能聽她的。
銀光煞氣月下顯,顧狂之姿越前人。
阿吀驚嘆出聲,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
無他,顧涯武功越發(fā)精進,那四位高手比之夏時月武功高出不少,可在顧涯手底下就呈黔驢技窮之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