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也沒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和本事。
“從明日起,你們便去給潯陽各大酒樓處的說書先生說個消息。就說顧涯已經(jīng)下山,也知曉三年前錦城之事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誰了。如今顧涯武功大成,即將前往京城為顧寒舟翻案,至于三年未見其人是怎么知曉真相的,則是因為他那個身為天下
年歲鬧“恐是天人落凡間?!?/p>
這種事上癮,阿吀以為自己上癮的程度算是足夠深,顧涯則比她更厲害些。
一番如此那樣,也教她著實好眠。
最起碼兩人初次以后,阿吀每一夜都沒再驚醒過。
顧涯從背后抱著她,手心里感受著她,睡得比阿吀還快。
兩人皆是入夢得安穩(wěn)快速。
隔天就是小年夜。
趕在年節(jié),手里也終于寬裕,阿吀便教顧涯趁此熱鬧閑暇之時,多去掙些銀子。
她則帶著桑甜還有銀杏去購置了一批年貨。
十六匹上等布料,四個人每人四匹;鞋面兒鞋底二十八雙;手絹兒六十六條;顧涯腰帶另挑了八條;還在潯陽出了名的酒樓定了兩桌席面兒,一桌今夜吃,一桌留給除夕。
阿吀花銀子花得盡興,銀杏桑甜根本攔不住,直花到了兜里空空一文都沒有,她才愿意回了院子。
等東西全都送到,阿吀高高興興分著東西,桑甜覺著買都買了就這樣吧,也跟著一起挑揀起來。
只有銀杏在一旁說個沒完:“姑娘,這一路還不知要走多久,要是回回都這么有今日沒明天的花銷,還教不教人活了?!?/p>
“馬上就要去京城,自然得體面些,否則那種地方狗眼看人低的多,別弄得不好行事?!卑甘锹犮y杏埋冤慣了,也不惱,趕緊拉著她一起挑。
門外顧涯剛巧回來,他耳力好,一踏進屋子就道了句:“我們直奔京城嗎?”
阿吀一臉笑意還沒下去,繞過那堆東西上前去拉顧涯的手,她聲音都甜了:“自然,否則我們在明敵人在暗得查到何時,你如今是風(fēng)暴中心,就算沒那對倒霉兄弟,也都得隨著你轉(zhuǎn)。不過我是覺著這事兒和朝廷脫不了干系,說不定是黨派之爭,索性直接將地點定在京城,沿路再打探些江湖朝廷消息,多清晰明了方便,不過也更危險就是了。”
顧涯點點頭,覺得阿吀所言合情合理,他想開口,卻被阿吀打斷。
“先別管那些了,快看我我給你買的東西你歡不歡喜?!?/p>
永順十六年的五月,阿吀也是如此不顧荷包大小任性買了許多。
永順十九年的臘月,還是相似場景,顧涯心境卻已然成了全然不同的兩種天地。
銀杏還在耳旁告狀,可顧涯再沒了那時不滿,竟是窩心。
他沒有過過年,以往在逍遙山這個時候,師父是不在山上的,只有伺候他師父的公公婆婆會給他做上一桌菜。
除此,再無其他。
顧涯也就從沒將什么年節(jié)放在心上過,連他自己生辰也不記得是哪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