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畢,留了林雀在院子里守著,四人三馬相繼踏出胡同口。
因御雷山莊之前以制作煙花爆竹等為營生,是以山莊位于云城郊外,從租賃的這處院子過去騎馬需得半個時辰。
怕剛食過東西就顛簸容易不舒服,就先走了一會兒。
顧涯孟青榕走在前側,桑甜阿吀在后頭。
阿吀道:“一會兒你帶著我好了?!?/p>
桑甜使勁兒搖頭:“我?guī)е宋因T不好,姐姐你還是和顧涯共乘一騎吧?!?/p>
“我不要,他擺副臭臉,我不要和他一起。”
阿吀這句話聲音不小,前頭兩人本就五感敏銳怎么可能聽不到。
桑甜湊到她耳邊咬耳朵,語氣都無奈:“上次江邊顧涯都要把孟青榕胳膊砍了,姐姐,咱們以查探為重,你倆之后再鬧行不行?不是時候呀。”
差不多意思的話上次阿吀剛和顧涯說過,她聽得心里怪怪地泛酸,囁嚅兩下憋了一肚子牢騷沒再開口。
等黃昏漸消,三人翻身上馬,阿吀原還在躊躇怎么高傲地讓顧涯拉她坐到踏星背上,沒想到顧涯壓根兒就沒給她這個機會。
側彎身長臂一撈,就將人帶到了身前坐下。
披風一擋,外面幾乎都瞧不出他披風里頭還藏了個人。
阿吀躲在里頭左扭右扭,甚至往前匍匐,就是不想讓自己后背挨著他。
顧涯雙唇緊抿,本無雙手拉韁繩習慣,這會兒卻用了兩只手控制,好讓懷里這刺猬不掉下去。
阿吀扭著扭著屁股隨著動作往后挪了些,她意識到之后扭得更厲害。心里恨恨道,我磨不死你我也憋死你,教你擺臉色,還脾氣這么大說都說不得。
顧涯如今是一點虧不想吃,忍耐力也越發(fā)臨近邊界,他左手拉著韁繩御馬,身子微微前弓,右手竄進披風里直接掐上了阿吀脖子。
他手里馬鞭炳端磨著阿吀鎖骨,手指極為靈活地順著她脖頸領子就順了下去。
對待她,太符合常理的照顧她覺得理所當然;時時刻刻地關注在意她又覺得煩膩擾人;愛她寵她她不相信,還會覺得你是為了自己快活;唯獨在冷淡與疼痛上,她才能在這里頭如魚得水。
此時顧涯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創(chuàng)傷性依戀與親密關系里的強迫性重復。也不知阿吀這種抗拒他愛的行為是因為習慣了痛苦。更不知道她只有在關系不諧時,她才能體驗到毫無希望的依附感,好像回到了她的童年時光覺得熟悉,熟悉的事物情感才能感受到安全。
也基于此安全下,阿吀才會在感情有所矛盾的時候,顯現(xiàn)出對他的喜愛與在意。
可無形之中,顧涯發(fā)現(xiàn)了她反復情緒背后的行為規(guī)律。
這點被清楚看見,有些事情就不再變得難以控制。
阿吀不曉得顧涯腦子里想些什么,她是身子軟,面對欲望毫無克制力,心里也覺著顧涯不還是和蘭城一樣。
甚至還不如蘭城呢,那次她好歹認真勾引了一回。
這次她屁股都沒咋撅。
心口疼痛一下又一下襲來,她腹誹顧涯下手絕對摻雜了怨氣同時,又在此痛里燃燒了欲望。
手指對她區(qū)區(qū)捏拽罷了,她卻飄飄然到腦子蕩漾,爽到腳趾都在鞋襪里蜷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