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阿吀心里復雜得很,他出現(xiàn)那刻是意料之中,只是這理所當然的歸來,太晚了些,晚到她心里已經(jīng)無所謂地平靜,晚到彼此都生疏陌生。
可她又有幾分竊喜,喜在銀子事兒不用愁,還喜在如今顧涯終于長得比較順她眼了。
反而是那句依舊的“未過門妻子”,她聽著沒什么感覺。
這視覺刺激還是要比聽覺刺激來得刺激多了。
阿吀不信邪地又彎身去窗戶縫隙看了一眼,還是沒人。她氣性兒上來,躁意一涌,更生委屈,不過她沒哭,打算著后面保證不再給顧涯一個好臉兒。
她要是給他好臉色看,她就是狗!
那頭顧涯正在掌門華兮處拜見,確定了剛剛的紫衣女子的確是阿吀,也確定了阿吀身子一切都好之后,他才放了心。
“你怎么花了這么久?我以為你同你師父一樣,至多一年。”
顧涯抿唇,解釋了句:“比不得師父。”
“你回來得也算巧,她練功練得慢,不過再慢,至多一月后若再無精。元入體,她便會走火入魔?!比A兮嗑著瓜子,打量了一番顧涯繼續(xù)道:“倒是你,陰陽和合經(jīng)沒影響?”
總覺得是上不得臺面的丟人功夫,顧涯回得簡短:“不算有。”
華兮聽了笑,吐了瓜子皮,忽調(diào)侃了一句:“如何?你這媳婦兒我給你養(yǎng)得不錯吧,桑甜還特地給她牽了兩頭?;貋恚沽伺H??!?/p>
顧涯不接這話,朝著華兮作揖,就出了這處屋子。
華兮笑這小子現(xiàn)在忍功見長,要不是他發(fā)紅的耳朵,她都瞧不出來他害臊。
他是因這一番才不見身影。
阿吀不曉得這些,是以等門外再響起動靜的時候,她嘴巴里東西都沒嚼完就小跑到了門邊兒,把門后棖闑一掛,不打算教顧涯進來。
銀杏見她如此,也懶得勸,趁著阿吀又回去吃東西的功夫,她一個腳快手快就請了顧涯進來。
還手腳更快地出了屋子。
銀杏心道也不知道阿吀在矯情些什么。明明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雖說她如今是貌美了,但身子仍舊無法生育,換做尋常男子,是不可能照顧她的。
如今既有顧涯這樣論長相身姿論才情都頂尖兒的人,死心塌地愛慕著她,養(yǎng)著她,就該燒高香了,竟還使小性子。
瞧得教人心煩。
銀杏關(guān)門關(guān)得利索。
阿吀速度沒她快,剛一條腿從矮桌上下來,一抬頭顧涯已在她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