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二,武林大會未因昨夜騷動有何變故,依舊如期進行。
阿吀醒的時候,則是在這日的黃昏了。一睜眼,身旁是銀杏與桑甜的擔憂神色,倒教她心里一暖。
多少次,她生病也好,住院也好,睜開眼看到的都只有她的管家阿姨。
銀杏眼睛一眨就落了淚:“姑娘你真的是,嚇死我了?!?/p>
桑甜那顆虎牙露出來,兇她:“快去拿藥!還有紗布什么的,要給她重新包了手了!”
阿吀囧道:“你原是這么兇的嗎?我當著你是個甜妹來的。”
“甜不起來了,急死了?!?/p>
“顧涯去比武了嗎?”
桑甜不應,憋了半天還是憋不?。骸鞍附憬?,你等武林大會結束跟我們回蠱山吧,不要再跟著他了。他和小時候一樣還是沒變,還是壞,你被擄的那天,鬼門的人是當著他的面和他說了,你的命和參加武林大會只能選一個,我想不通啊!武林大會下一回再來不行嗎!為何選比武不選你?他就那么著急揚名天下嗎?是沈師父的徒弟,這名號難道還不夠嗎?”
她說得嗓門不小,聽得阿吀腦瓜子嗡嗡。她想到了,只是沒想到鬼門威脅得還挺簡單直接。
桑甜不知顧涯往事,如此氣憤不稀奇。
阿吀對顧涯往事其實也就知道那淺淺一句話,她先是安靜,然后又笑:“你們凌晨說的話,我聽到了其實,我不就剩下半年可活了嗎?在哪里都行?!?/p>
桑甜眼睛立馬就紅了:“還有那個九龍冰丹啊,姐姐,顧涯只要贏了,肯定會為你要了這個寶物的,這又不耽誤他前途了,他肯定會選這個的?!?/p>
阿吀還是笑,那日,顧涯介紹武林大會規(guī)則彩頭的時候,放在第一個說的寶物是破霄劍。
她想,他爹的遺物應該就是這把寶劍。
可為了賭她一個活著的可能,就去放棄他爹的兵器嗎?
阿吀明白,對江湖上這些人來說,兵器如命,是不同尋常的意義。
他的夙愿和她,選了夙愿,是尋常。
一個遺物,和她呢?
她也好奇,顧涯會怎么選。
“明日最后一場比試,你教人把我抬過去,我也要看。”
桑甜抹了把眼淚,點了點頭。
可很快,阿吀這份好奇就消失了。
因為青羽同顧涯黃昏時一道回了赤霞山莊,來了客房,來到了她的床前。
在只他們三人的時候,青羽道:“我此次前來武林大會,只為奪取九龍冰丹??晌逸吥苋颂啵跻恢?,我便明白通過正途我是拿不到了,你答應我的,我?guī)湍?,你便幫我?!?/p>
青羽目光掃過阿吀平靜的臉之后,又看向顧涯:“待武林大會結束后能否允諾?我已摸清冰丹儲存之地,屆時作鬼門打扮去盜取,也無后顧之憂?!?/p>
阿吀先顧涯一步開了口,她笑得溫婉:“自當允諾,無你相幫,我和顧涯無法脫險,對吧顧涯,反正都有現(xiàn)成背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