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小榭在雪中顯了孤寒,可太美。
阿吀不得不承認,陸裴品味太好,如若不是對手,同這樣的人當(dāng)友人她得撈多少好東西。
就單說這別館,她就能住上一年都不膩。
顧涯孟青榕與其師弟同陸裴走在她二人身后,顧涯問:“怎的不見竹葉?”
“臨近年尾,事務(wù)繁忙?!标懪峄卮鹆诉@句,又側(cè)頭看向他道:“你師父那事兒我也聽聞,還特意教人去查了一番,縱影山是有打斗無錯,不過瞧那留下的痕跡你師父應(yīng)無事,不用擔(dān)心?!?/p>
顧涯嗯了一聲,忍不住笑意:“也不知曉誰這么蠢,觸我?guī)煾该诡^,那幫人也不知有沒有性命留下來。”
陸裴笑瞇瞇道:“這事兒無甚好說,那顧少俠呢?你父親冤案已了,你后續(xù)打算如何?”
顧涯望著阿吀背影,朝她方向抬了抬下巴:“我要帶她歸隱?!?/p>
陸裴失笑出聲地拍了拍他肩膀:“此話有失氣概?!?/p>
不得生悲(上)“早想與你一戰(zhàn),今日……
申時,一行人落座鏡水食廬。
屋內(nèi)設(shè)地龍,暖如春;窗景如其名,能瞧見一湖景;冬雪靜謐,園林清雅,再品珍饈,實屬樂事。
阿吀、顧涯、陸裴、孟青榕、其同派師弟陳側(cè)效仿古禮,各自跪坐在矮桌之前。
桌上早就備好了銀杏特意釀的酒,阿吀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入喉,熟悉滋味在嘴里讓她一下子舒爽起來。
銀杏行禮,退下去做了菜。
阿吀則又飲了一口酒看向了主桌的陸裴。他是一副恬淡閑適姿態(tài),眉眼間里完全瞧不出有何情緒或打算。
既進了這鴻門宴,生死一線,倒沒了焦慮。
她也不急,微醺后,半真半假地道了句:“可惜桑甜趕路著急,崴了腳,這會還在青羽處休憩,不然今兒也是能享受了這些。”
“哦?是嗎?我聽聞桑甜姑娘失蹤,因此還讓竹葉領(lǐng)了罰?!标懪崮笾?,語氣莫測:“桑甜姑娘無事就好,不然總顯得我的屬下太過無能。”
這會兒正好上了第一道菜。
阿吀哼笑,不客氣地接話:“竹葉的確無能,不然也不會教桑甜白白遭了一回罪。陸大人可知江湖上竟有一批啞女高手,如若不是桑甜擅毒擅蠱,否則真是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了,哪還能經(jīng)常與我通信。這啞女我記得在赤霞山莊也是見過的,好在我已經(jīng)將人拿下送入大理寺,不怕問不出來什么?!?/p>
顧涯孟青榕聞言低了頭乖乖吃菜。
陳側(cè)從容許多,邊聽人言語,邊品了酒食。
陸裴含著笑意,夾了一口菜才道:“這是九格司的過錯,御雷山之事,還有最后得以翻案成功的九州冤案,甚至包括軍火案,無明媚姑娘的幫扶未必能如此順利,連著竹葉過錯都是,好在姑娘不在意。九格司無論是報恩還是補過,都得為姑娘做些什么才是?!?/p>
阿吀警覺地側(cè)了頭:“什么意思?想報答我容易的,這別館送我就行。”
“雖姑娘時常玩笑,但我知曉姑娘不是重視這些身外之物的人?!标懪崤e杯朝著阿吀道:“我是聽聞姑娘孤女出身,本也沒抱什么期望,沒想到就真的找到了姑娘親人?!?/p>
阿吀心往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