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人也知曉我這胎記是在右手小臂處,既大人能注意到,怎知有心人不是借此來胡亂攀扯我?!卑竿蜿懪幔骸胺吹故顷懘笕?,大費周章要捉拿我,安得什么心思誰知道呢?!?/p>
“你無需在此同我狡辯。”陸裴道:“你剛反應已足夠說明許多,若有何冤情,待到大牢里一一辯解不遲?!?/p>
阿吀起身,氣得拂袖,她不可能承認這樁事兒,必須咬死了是冤枉:“人人都知我為孤女當初被顧涯所救,那婦人卻是在我遇到顧涯之前,欲將我拐走賣入煙花地,她未曾得償便想殺我,我見仇人驚惶,有何疑問?”
顧涯卻被這話驚得抬了頭,他心正猶自驚惶。
又見陸裴做了個手勢,神情冷漠至極:“帶明媚姑娘去一趟九格司,若有人阻攔,算作同謀處之?!?/p>
隨他話音落,門外忽現了十人,以竹青為首,其身后還有九名身著九格司官服的高手。
銀杏噙淚回首望著陸裴,她跪地道:“姑娘不可能是什么罪人,望大人高抬貴手。”
陳側左右張望,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顧涯孟青榕起身,一左一右護在阿吀身前。
兩方對峙間。
顧涯先動。
竹青提劍迎面擋其攻勢,他勾唇一笑:“早想與你一戰(zhàn),今日你我便在此分個勝負!”
不得生悲(中)“你怎么不去死!”……
孟青榕護在阿吀身前,陳側也躲到了此處。
阿吀將銀杏護在身后,她精神緊繃到額頭都暴起了青筋。事已至此,她只能兵行險著,詐陸裴一詐。否則等他露出破綻,她們這些人都得死!
“顧涯!給我把房頂劈開!”
顧涯聞聲而動,劍光肆虐,寶頂也隨之四分五裂,露出冷冽月光。雪花裹挾著寒意頃刻就將屋內暖意吞噬,夜風刺骨刮得人面發(fā)涼。
阿吀踹了一腳陳側:“江大人!還不快放信號!陸裴要造反了!”
“陳側”啊了一聲,阿吀毫不客氣地伸手撕了他的易。容。面。具。
陸裴那副偽君子姿態(tài)在此刻才顯了意外,可他很快鎮(zhèn)定。仍坐在原地,只不過不再是跪地而坐,成了一腿盤坐,一腿單膝曲起。
他笑瞇瞇地看著江晏手忙腳亂要拿信號的模樣,淺聲道:“江大人何時同反賊一處?你的前途性命不要便罷,江家榮辱你也不要了?你為顧涯父親翻案,你可知其母”
阿吀就知道,她就知道陸裴這廝一定會拿顧涯娘親說事兒!
她迅速拿了手邊酒壺砸了過去,阻止了陸裴話茬,幾乎是跳起來怒罵:“你個賤人!你還好意思提反賊二字!你以為我來麓山別館一點準備都沒有是嗎!你娘溫芷凝是西丘皇妃!你爹慕容壑是西丘皇帝!馮斯年馮大人此刻已面見皇帝將你身世告知!一會兒宋大將軍就要來捉你歸案,你還敢提反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