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著日子說快也快,說慢也慢。
比如剛開始顧涯走的時候,阿吀還是盼著他早些回來,那段時日,算是快。
等半年期一過,她就陷入了長久的難過里,細碎著被折磨,算是太慢。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教她等,教她妥協(xié),每次都是正當?shù)貌荒茉僬數(shù)睦碛桑娌怀鰝€對錯。
既無對錯,那就只剩下了不合適。
后半年時日阿吀就都用來勸誡自己接受這件事兒。
裝什么“顧涯!我要和你分手!”……
阿吀一開口言語,教顧涯聽了后右眉微微上揚。
他略有驚訝的神情,阿吀就知曉他是聽出來自己聲音了。心里罵他,過去三年眼睛不好使,好歹這耳朵還沒聾。
阿吀沒再理他,喊了句:“銀杏,我餓了!”
喊完就要關(guān)了門。
她當著顧涯會從門縫擠進來,結(jié)果門口竟然一直就沒動靜了?
阿吀保證,她一點都沒有高興,她真的無感,她只是有點好奇那廝到底為什么沒動靜。
想到此,她按耐不住便偷偷將窗戶開了個縫隙,想看看顧涯是個什么境況,結(jié)果哪里還有他的身影。
阿吀當即就嗤笑了一聲。
笑得不是顧涯,而是她自己。
覺得自己未免太過自作多情,人家憑什么還得和三年前一樣對待自己?
至于他這三年到底在哪在干什么,實際上阿吀早就教人查探過了,江湖上沒有他的消息,他只能是在閉關(guān)。
且約定期限就是十年,阿吀預料過,最遲四年,他必然會出現(xiàn),否則根本來不及在期限內(nèi)查清楚一切。
可她就是不想承認自己猜準,不然如何找茬兒?又怎么對得起她的等待。
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實打?qū)?,沒人能忽略。
人會變,這也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這一瞬阿吀心里復雜得很,他出現(xiàn)那刻是意料之中,只是這理所當然的歸來,太晚了些,晚到她心里已經(jīng)無所謂地平靜,晚到彼此都生疏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