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不過木頭制成,床幔也不過錦緞刺繡,布料弧度在一次次,一下下晃動飄蕩得越來越厲害,四方床角也在深深淺淺,微微前又后,發(fā)出吱呀聲響。
因著阿吀心理扭曲地額外貪圖了痛苦,幾乎都沒給顧涯適應的機會就如蛇癡死死纏著他,搞得兩人就硬生生在初初巨痛里得到了出乎意料地暢快。
再至熬過痛楚,兩人便雙雙墮落此中。
欲罷不能。
在窗欞透出光,阿吀能夠清楚看清楚顧涯面容時候,她于氣息中不斷喊著顧涯二字。
斷續(xù)破碎。
如妖似魅。
聽得人腦子昏昏。
顧涯緊緊掐著她的腰,氣息這才露了聲音。
急促里十指相扣到指節(jié)都發(fā)了白。
直至顧涯再不復平時清淺氣息,在其耳邊喚了她的名字,一切方才停歇相融。
阿吀瞇著眼睛舒服得如小貓兒蜷縮了腳趾,她心里難免想,顧涯還是比玩具舒服也好多了。
她不動,顧涯也舍不得離開。
阿吀被顧涯重量重得難受,埋冤他:“你快起來呀?!?/p>
顧涯這才撐了身子,他不過挪了重量,右手仍舊撫著阿吀的臉,半擁抱中,親著她額角,鼻尖,嘴角。
最后他視線掃過了她肩膀xiong口處痕跡,有了笑意。
“你睡著,我去燒些熱水來用?!鳖櫻穆曇舳紲厝崃嗽S多。
阿吀輕輕搖搖頭,她氣息還沒平復:“我想去溫泉?!?/p>
是以,過了片刻后,衣衫齊整的顧涯,橫抱著懶得穿衣裳被大被子包得嚴嚴實實的阿吀,于雪花飄零里,去了頂處溫泉地。
大雪不停,輕輕落至衫林松柏間。
晨時不見日,只浮云堆頂,光亮都跟著皚皚白雪發(fā)了沉。
可山景遼闊,一望無際的雪厚如棉,靜謐而悠遠。
顧涯莫名生了幾分舍不得,便并沒有用輕功,而是一步一步踩在雪中。
哪怕離了小院之后,他每走一步半個小腿都沒入其中,沾了半身冷寒,他還是舍不得。
雖他不知這份舍不得是什么,但他想讓這份難舍在他心頭逗留得能更久更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