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吀這才將那銀票扔給他,又喊人將他丟了出去。
孟青榕全程看下來,聽下來道了一句:“說到陸家,那位陸裴大人的長相教人難以忘懷。我本當(dāng)著世間再無如他一般容貌的男子,可西丘一位皇子卻與他有幾分相像,雖仍不及,但那幾分相似也足夠教人驚艷。”
阿吀心頭一跳,她追問:“你如何碰見皇子的?你去了西丘皇宮?”
“并無,是那皇子剛剛成年建府,無意中在一花樓擦肩而過?!泵锨嚅篷R上又解釋:“煙花之地魚龍混雜,消息最多?!?/p>
私下里也不用再和孟青榕說道什么了,他被追殺的緣由只能是因為這個。
阿吀又側(cè)頭看了一眼顧涯面容,瞬間臉色變得蒼白。她竟然到此時此刻才發(fā)現(xiàn)他與陸裴的眼睛長得格外相似。
可因兩人姿態(tài)風(fēng)度天差地別截然不同,教人根本無法察覺。
還是說這是她想太多的錯覺?美總有相似,丑卻千奇百怪。
但只有如此,腦子里那些不合理的地方才會全部都有合理解釋。
阿吀不自覺地吞了一口口水,才道:“我要睡覺,你們都出去不要吵我。”
就連顧涯,都是等后半夜才敢溜進(jìn)了屋子里。
燭火燃著,阿吀就那么靠在床上面無表情地發(fā)呆,不知在想什么。
顧涯沒想到她沒睡,見她披頭散發(fā),雙目無神,心里便涌上一股無力與羞恥交織的復(fù)雜心緒。
她為了解決他的難題,用殫精竭慮四字形容都已太淺,說拋卻身家性命也不夠言明她的付出。
顧涯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在一息之內(nèi)調(diào)整好無助神情才走到了床邊坐下,他摸了摸阿吀的臉,語氣柔和道:“睡吧,別想了。”
阿吀望著顧涯的眉眼,她感受不到他的隱忍,只心慌地抓住了他的手:“我如果輸了你會不會怪我?如果我沒能贏許多人都要死,你也會死,你會不會變成鬼都恨我?”
顧涯鼻子發(fā)酸,眼框泛起的紅都有了脆弱易碎之感,他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也會死?”
阿吀回答不出來,她本就是因為這些人才愿意活才能活,自己的死?她好像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想過這個事情了。
面前人的迷茫,就這么明顯的回答了他。
顧涯低頭解了自己衣裳,鉆進(jìn)被子里逼著阿吀趕緊睡覺。她還要說話,他就堵住了她的嘴,親得她喘不過氣為止。
阿吀被弄得沒法兒,只好閉著眼睛慢慢睡了過去。
顧涯還在拍著她后背安撫她。他想好了,見到陸裴那日無論發(fā)生什么,只要阿吀會有性命之險,他就會立刻帶著她逃走。
其他人的死活他顧及不上了,哪怕日后被人戳著脊梁骨辱罵他是小人也無妨,他不能讓阿吀死。
好不容易煥發(fā)了生機(jī)的人絕對不能因為他失去這些。
翻案到這種地步也已足夠,更多的事情不是他和阿吀兩個普通人能承擔(dān)得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