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吀蹙眉,氣息都亂,續(xù)上思緒,要利用竹葉給陸裴遞一些假消息,不確定有無用,就當防患于未然。
身后第三次傳來嘔吐聲。
嘔吐物的臟污都順著水流浮現(xiàn)到了阿吀眼前,她忍無可忍起身,噔噔噔地走到扶著欄桿吐得不行的顧涯跟前。
她氣悶怒道:“你就不能換個地方吐嗎!惡不惡心??!”
顧涯側(cè)頭想言語,可船一晃,他又趴在欄桿上嘔了出來。
這一下把阿吀胃搞得極其不舒服,她近日脾胃虛弱,還想在罵,一轉(zhuǎn)身也趴在欄桿處開吐。
顧涯自己尚且不能顧及,左手卻已拍到了阿吀后背上。
桑甜上前本來是準備給這兩人吃點止吐的丸子,可正巧撞見那嘔吐物從二人嘴里冒出來的模樣。
她第一次行水路,被惡心到喉頭一酸,也跟著吐了起來。
渡船二層處的竹葉孟青榕見此狀面面相覷,隨后各自別過頭轉(zhuǎn)身,在無人看見時候又各自捂了嘴。
只有林雀不暈船也沒徹夜飲酒,還整了一碗醒酒湯和一碗潤喉水端到船倉里給顧涯和阿吀用。
阿吀這才曉得顧涯喝了整整一宿的酒。她白了面色蒼白的顧涯一眼,郁悶道:“知曉今兒要坐船你還敢喝酒,連累我跟著你一起吐。”
顧涯不言語,手指節(jié)都有點無力地捏著碗邊。
阿吀跟念經(jīng)一樣一直念顧涯喝酒這事兒。
桑甜在旁抱著個軟枕趴著,蔫兒道:“姐姐我求你別說了,說得我又想吐,下回不要行水路,太暈了?!?/p>
阿吀閉了嘴,那養(yǎng)脾胃的湯水她也喝不下去,手一抬全倒顧涯醒酒湯里。
顧涯也就真喝。
他不聲不響不言語不反駁,阿吀跟著火氣也大,她就覺著這人擰巴,不耐煩看他,更盼著遲早一天憋死他。
也就不理會,自己又出了船艙繼續(xù)想事兒。
船行了一天一夜,在三月初三的一大早才停到了云城碼頭。
云城以紡織刺繡出名,碼頭上運送也多是此物。
阿吀心里不痛快,賃院子路上豪買布匹,將顧涯給她那一麻袋里最后剩的那些花了個干凈清爽。
空空如也。
坐在賃好的院子里時,阿吀都沒意識到銀子花完之后她還要花銀子怎么辦。
中午控制不住手癢想去買首飾才后知后覺意識到銀杏不在了之后,其他銀子都在顧涯那里。
阿吀有些懊惱地跺了跺腳,去桑甜屋子里把午睡的人搖醒,她小聲問:“你快和我說,顧涯那兩麻袋金銀財寶在哪?”
桑甜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他好像都換成銀票了?!?/p>
那完了,上哪找?
人就是這樣,唾手可得的時候不會多想要,當真得不到心里又跟貓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