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涯想說他也不是故意的,可被阿吀說得沒臉,又聽她說這么多不吉利的話,他心里也不舒服就沒提這話。若不是處處盯著她,那銀子哪不至于被人偷走,這算是他錯嗎?
他被她罵得起了脾氣,索性道了句:“如此掃興不逛便罷,你說兩句還不夠?非要當(dāng)著這么多人一直數(shù)落我?”
阿吀又怨又氣地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往客棧方向回。她走得極快,袖擺裙擺都隨其動作拂動飄蕩,剛過來時她還好像被人擠得動不了,這會兒在人群里左閃右躲走得倒很是敏捷麻利。
長街迎面來了花車游街,開道面具人手中長鞭揮舞,阿吀渾然不知,還往前沖。
顧涯在后面憋著氣,又被人肢體擋得寸步難行。他身量高,見打鐵花的都要從花車前掃出,可那小祖宗都不怕似的,都不知曉往道路兩邊走。
他心急切,內(nèi)力一動用了輕功飛身躍起,身形閃動間,趕在鐵花綻放之前,鞭子快要揮到她身上之時,將人抱起躍至到半空。
人群驚呼出聲,哇聲一片。
恰好鐵花于空中蕩開,蔓延至四周,以煙花之態(tài)迸發(fā),又以群星璀璨之光亮在眼中盛開。
打鐵花的手藝人在呼喊之中一揮更比一揮高。
阿吀被這聲場景迷了心神,恍惚錯覺里,以為自己是被銀河托舉在空中飄蕩。她一抬頭,見顧涯臉色繃緊,也不生氣了,一下子又開心起來,伸了脖子去親了親他下巴:“你別飛啦,就帶我在房頂上看熱鬧好了呀。”
隨后片刻,兩人落至長街酒樓房頂處。
顧涯站在右側(cè),繃著臉看天看地看人看花車,唯獨不看身邊人。阿吀哎呀了一聲,彎了身子拽著他胳膊探頭到他面前。
她往前眨了眨她那雙大眼睛,顧涯腦袋就去看了虛空;她往左露傻笑,顧涯腦袋就往右去瞧有些孩童在街尾放孔明燈;她往右哼哼撒嬌,他緊抿的嘴角就散了些怒氣。
阿吀注意到,笑著去晃了晃他袖子:“你這人真是一點是不經(jīng)說,你也不想想你是下一任天下
險未離“你有沒有幻想過別人啊?”……
話音剛落,連阿吀都聽到了動靜。她舔舔唇坐起來,并不慌亂,按著這一路再無刺客,都可知曉陸裴那處已是放棄了武力抹殺。
顧涯順著動靜,直奔衣柜而去。他沒靠近,右手催動內(nèi)力,柜門應(yīng)他舉措而開。
待看清了里面的人之后,他與阿吀皆是一驚。
阿吀竟一時不知說什么只走到了顧涯身旁,顧涯則是蹲身上前查看。
眼前竹葉氣息微弱地靠在柜子一側(cè),他閉著眼睛意識還不清醒。衣衫還算整齊沒到衣衫襤褸的程度,可他琵琶骨處是兩道傷口未曾痊愈,血跡透了布料,瞧著也是凄慘。
顧涯摸上他脈搏,一句他武功已被廢。阿吀頭皮發(fā)麻連帶著怒氣就先去尋了桑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