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什么?”
“所以如果我不愿意,無論你是誰,你都不可能碰到我?!鳖櫻恼f完,嘴角彎起,抬手將阿吀的鬢角碎發(fā)捋到了耳后。
難得,破天荒,阿吀臉一紅。她承認她被顧涯裝到了,沒好意思地轉了頭。心忖不就親幾口,至于嗎?她下回還不親了。
又瞧見陰涼地銀杏正坐著支著腦袋沖著她笑。
阿吀朝銀杏做了鬼臉兒,把手上糕點往顧涯手里一塞,就爬馬車上補覺去了。
等她睡醒,天已是黑透了,因行路腳程比預計慢了不少,是以這會兒并未到達下一個鎮(zhèn)子,只能湊合在湖邊過夜了。
阿吀腦袋一從馬車里鉆出來,就被周圍的黑嚇到了。即便有月光,可還是害怕。
她是三急,拽著銀杏去了遠處一個小林子解決?;貋砺飞?,不過是一南路鳥叫喚,就把她嚇得朝著顧涯狂奔。
顧涯正彎身撿著柴火呢,猝不及防就被阿吀從背后抱住。
阿吀這會兒手腳倒是利索了,手腳并用就掛到了顧涯身上,她還心慌著:“有怪物叫啊?!?/p>
銀杏在后面止不住地哧哧笑,給阿吀解釋南路鳥的叫聲就是像哭泣幼童,這鳥江南一帶許多,并無稀奇。
阿吀還是在顧涯身上不下來,周圍黑得要死,她貼著顧涯才有點安全感。
銀杏調(diào)侃了一句:“姑娘,你如此公子”剩下半截話,在看到顧涯嘴角的笑意之后又給憋了回去。
她現(xiàn)在都懷疑顧涯還挺享受阿吀這脾性了。
等火升起,阿吀見了亮光,才沒再勒著顧涯脖子,可轉而就挽著他胳膊不撒手了。
銀杏見狀便道:“后頭我來就好,公子陪姑娘就是?!?/p>
顧涯拍了拍阿吀手背,側頭問她:“你這么怕黑,在我遇到你前你夜里都是怎么過來的?”
阿吀體會出了他故意在銀杏跟前沒提自己以前是個乞丐的事兒,但其實她自己對此并不在意,于是回道:“風月場所夜里都燈火通明,我就坐人家門口,有人轟我走要打我,我就換一家門口躺,有一處煩我,就沒管我了?!?/p>
聽得銀杏手上整理食材的動作停了停,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阿吀竟是個乞丐出身。
她眼神有意無意去看了顧涯的神情,自以為是阿吀肯定是哪個家道中落的姑娘,所以才會她才會被顧涯這么呵護著。
阿吀的脾性容貌,不是因著可憐,她不覺得有什么好被顧涯這樣的少俠歡喜的。
到用完了吃食,阿吀睡不著了,銀杏要去馬車上休憩,她就坐在石頭邊兒纏著顧涯,不讓他睡。
她挽著他胳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也不言語。
頭頂銀河將天空鋪成了一片廣袤無垠的美妙畫幅,星星點點,將湖邊波光也映得頗為虛幻。
顧涯望著天,半晌都沒低頭。
阿吀是覺著自己不說話行,你不說話是幾個意思?不高興道:“你為何不言語?你不想理我是不是?”
顧涯憋笑聲傳來。
阿吀錘了他一下,蹙眉道:“你笑什么?。俊?/p>